巴风·玛门好整以暇地等着白梦的回答，有无声的精神力波动在这座洞窟内向外蔓延。
“我很惊讶，”白梦道：“自称牧羊者的虫竟然也会和羊一样追求自由。”
“只要是活着的虫，就都会追寻这两个字，不是吗？”
巴风伸出他苍白的，带有血色指甲的手指，指向白梦羽翼之后的佩兰波。
“就像您对他所做的一样，给予一些对您来说微不足道的宽容与仁慈，以此将他从吃虫的炼狱带往极乐之地。”
“您应知晓，有许多虫都在等待您的救赎。”
佩兰波厌恶地避开巴风的手指，对白梦道：“王，巴风不可信。”
“是啊，不可信，”白梦语气冷漠，看着巴风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只死虫：“所以，这不是蛊惑，是威胁。”
“啊？”
佩兰波挠了挠头，没听懂白梦的意思，不过王说的一切都是对的！
“哈哈哈哈哈！您可真是，”巴风·玛门大笑着摇头：“这怎么能说是威胁呢？”
“我说的一切都是真实的，有许多虫都在等待您的救赎。”
“您若答应与我的交易，他们便可免于被吞食的命运；您若不答应……”
“那么，他们也将获得死亡的解脱。”
白梦给佩兰波造了个茧，让他好好呆着，而后一步步靠近巴风·玛门：“牧羊者巴风·玛门，所牧之羊，必会堕落为怪物。”
“你在天鹅星系饲养的异兽数不胜数，被我们发现的，没被我们发现的……你就这么肯定，我救不了？”
“如果是在异族异变之前，我当然不能肯定，毕竟王虫的力量总是那么超乎想象，您更是如此。”巴风虔诚地道，只要是白梦询问的，他都有问必答。
“虽然我还没搞清楚那场异变的源头是什么，但我没猜错的话，即使您是王虫，您的精神力和异能也被耗空过一次，甚至是超负荷。”
“您不可能这么快就恢复。”
“也许您能轻而易举地杀了我，毕竟您展示的强大实在令我恐惧，可您的精神力在超负荷后绝不可能再笼罩整个天鹅星系。”
“更何况，您怎么就能确定，天鹅星系之外就没有我的牧场呢？”
白梦停下了脚步，眉头轻皱，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
“果然！您是一位仁慈的王，”巴风·玛门更高兴了，他恭敬地垂下腰身，就像是王最忠诚的大臣：“只要您帮我杀了别西法，还我自由，我便向您保证，绝不会伤害您的子民一分一毫。”
“我会消失在您眼前，在银月也照耀不到的地方寻求一安身之所。”
“您看，我所求的并不多，不是吗？”
这话说的甚至有些可怜。
可很抱歉，对待敌虫，白梦总是无情而冷漠。
“很遗憾，让你失望了，”银色的精神力以这个洞窟为原点，无止境地向外延伸：“我从不给自己留下后患，该杀的虫绝不会留到下一次。”
“您难道不顾您的子民了吗？”
巴风带着惊讶地疑问，但却没有一丝死亡即将来临的慌乱：“如果我死了，我的羊群也是会陷入疯狂的。”
“到那时，可是连我也控制不了它们呢。”
“哦？那么，”银白的丝线化作利刃贯穿巴风的身躯，白梦问他：“你会死吗？”
“……”
天鹅星系的主星黎明即将到来时，处于千眼星系的一处封闭的地下洞窟，唯一的出口是一扇由黑金打造的大门。
“帕特恩主虫辛苦了！这是最后一处了！”
帕特恩轻轻吐出一口气，解决掉巴风·玛门的最后一处饲养场，他还得回第三军团处理一些东西，和精神力屏蔽器一起到达的还有运输给第四军团的γ抑制剂，阿特拉斯那家伙现在正等着他呢。
烦，一晚上打了几十个通讯，看来做第四军团的中将是真的很闲。
回去就把那家伙扔给塞维尔，让他们俩打去吧，也省的在他面前闹腾。
“报告我最最最最亲爱的帕特恩主虫！”从自己的小说找到了现实版的素材后，001的状态就一直亢奋得很，即使在一个晚上不间断地极限运行也没有一点不适：“白梦主虫传来消息，已经在天鹅星系暂时解决巴风·玛门和迪曼·温莎。”
帕特恩挑眉：“暂时？”
“是的，帕特恩主虫，暂时，”001解释：“白梦主虫说，巴风·玛门疑似和别西法·温莎融为了一体，暂不明确两虫之间的关系，有着迪曼·温莎的异能，只要有一个地方还藏着身体，迪曼·温莎和巴风·玛门都可能还活着。”
“而以那两只虫的特性——”
“他们绝对都还活着。”帕特恩捏了捏眉心：“雄主可还说了什么？”
“白梦主虫说，除了巴风·玛门有些难杀，其他天鹅星系的事已经处理地差不多了，他……”
熟悉的气息出现在身旁，001随即消音，帕特恩会心一笑，紧紧抱住白梦，蹭着他的颈窝充电。
白梦温柔地拍着帕特恩的后背：“辛苦雌君了，我们先回去补个觉？等你醒来吃早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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