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里开始亮灯，泡过热水澡，望舒半躺在摇椅上，两眼放空，小青轻柔给人干发。
“夫人，不如出门散散心？”
前头揍了儿子，回头又婆媳吵架，天天守着两个肉丁头晕脑胀，望舒觉得自己快崩溃了。
黄昏时分婆媳之间又是不欢而散。晚间的夕饭大伙吃得沉闷寡言。
望舒此刻无比羡慕身边的这几个丫鬟，“还是你们这些不玩男人的大丫头幸福！”
就算秦修远站在她这一边，但烦恼的根源就在那里，四个胡天胡地的孩子，一个永远骚动的亲娘，她一看到就平生无数疲累。
“我们是夫人仁善，说真的别人那些到了年纪就要配出去的丫鬟还不是因为主人发话，主要奴配对，奴如何能不从。”
望舒把脚叠在扶手上，“我才不干那种安排配种的事，人又不是畜牲。男人，还是能不玩就不玩。坏处太多！”
“噗呲！”小青笑了又笑，“夫人您人美心善觉悟高。我们在武堂学得武艺，又能在府里当差，早是多少辈子修来的福分。厨下的柳厨娘换了多少个主家，就说咱们府好，月银高，不折磨人，没有乱七八糟的勾心斗角，小鬼少！”
柳厨娘是从酒楼挖过来的甜点师傅。
“我说这，你说那。”望舒指了指灯，“晃眼。”
小青盖上灯油，又转转角度，“柳娘子说的是若是早二十年遇上夫人，这辈子也不嫁人，免得守寡。”
“这……她成过亲，女儿又长大了，男人也没了，如今有一份好活，不是挺好？”
小青叹气，“哪有这么简单啊！她嫁进来一直没怀上，巧得是别人当时欠她男人一笔钱，把媳妇典压过来三年，生了两个小子，后来她才生的女儿。说来有三个孩子呢！当时我们以为不是亲生的不用管，偏她婆婆还在，孙子第一位，每月的月银都给家里送去大半。”
“典妻？男人能卖女人？”前朝女皇吃素的？“现在多吗？”
“什么多不多？”男人撩帘进来。
“男人典妻的多不多？”
秦修远一愣，摇摇头，“得问师爷。”
“你们男人真是无法无天呢。”
等人一关门，望舒感叹一句，“我们做女人太可怜了。你们上面空空，缺了一斤，下面就那才堪堪补了二两，就让你们厉害得要上天了！”
正喝茶的秦修远，一口喷出来，“胡说什么啊！”什么上面缺一斤，下面补二两的，“别一竿子打死一船人，我是半点不敢耍这威风。”
强调，“典妻鬻子，那是畜牲。律法还是得修修，这样的男人赐他公公，直接入宫给你耍威风。”
嗯？咦？“皇宫是什么很脏的地方吗，专收这些废柴公公？等你打下宁古塔，就搭配到那里去自生自灭。”
望舒不想耍威风，倒是被他两句哄开来，“那些地方真有装神弄鬼搞谋杀的求雨仪式？”
赐他公公，原话还是她在酒楼说的呢。
探探妇人的发根，“以前是有呢。这会还没到那个地步，我已经发令下去，若有人真要效仿前朝献祭童女，那就改过来，让他们以至诚之心献祭至阳精华之物，必是身先士卒，从自己做起，自家做起。”
说白了，就是谁提出就噶谁，嘎了自己还不够诚心，把家里人也嘎了，才够诚意。
先噶神婆，支持神婆的人那就是连坐献祭。
啧啧，绝啊，妙啊！
“一朝天子一朝臣呢，夫君威武！”
秦修远觑人，“诚蒙夫人指点！若不是你提醒，我还反应不过来。现在及早预防，挺好。”
下手取蛋法，是他这妇人的一贯作风。
他自个觉得挺好使就是了。
“多亏梁举，他瞧见城外求雨呢，我们说远去，才晓得以前那样丧心病狂呢。”望舒抓紧被人撩开的领口，若无其事的样子，“这不赶紧给大伙指一条光明的路，免得误入歧途。”
妇人的好点子，光明路，都在脐下三寸之地，使的都是一了百了的手段，罪大恶极的从来祸及儿女。
不过确实有效，那些拐卖妇人婴孩的，郑大严法之下，很是杀了一阵，又灭了一批卖家买家之后，如今各处报上来的婴孩妇人失踪少许多。
“……这个法子行之有效。”秦修远将拐卖的案子前后对比和人说了说。
实施拐卖的犯罪人死刑，重罚，情节严重的祸及儿女。这样狠的震慑力，没了钱，还没了命，看谁敢在军队的屠刀下兴风作浪。
“看来以后郑大大有作为啊！”
秦修远支持严刑酷法，郑大就是那一把随时准备出鞘的利刀。
“他还不是处处来问你？有时候我被撇在一边还不知道，你俩都商量好了！”
放下帘帐，望舒随人的力气倒下去，气息不稳，“还不是为了夫君的王土和百姓么！”
“说得好，现在别说了。”
秦修远张口，细细品尝，“不止一斤。”
“滚~~那是均衡数！啊……”
以吻封缄，没一会，“你这么劳累，我也不止二两吧……”
天杀的！望舒想打人，偏偏一对胳膊被人反剪在身后，如摇橹一般，往何处走，自有人说了算。
“……我~不舒服……”
“舒舒哪里不舒服，我来治治~”
间歇两人抱在一起，天气不冷不热，皮肤相触总算不那么重汗黏腻难忍。
很快被要求换上他喜欢的芙蕖长裙，望舒闭眼，无力吐槽。
“挺好看，穿上我再看看。”
“不。”那是她近期新宠，不是那些次抛的小衣裳。“我明日要穿。”额头鬓角的汗珠还在细细渗出，人被抱下去，望舒睁眼软软看他，捶人胸膛。
长裙就挂在木架上。
“不肯？”男人低头在人耳边诱哄。
望舒反应极大，摇头，“我不要！”
基本的套餐就行，不需要升级。
但玩男人的下场就是，他能对你顺九十九次，总有一次他要顺着自己来，这一次他就能够将前面让的九十九次顺到位。
几个衣柜的衣裳，便是迎合男人的心头爱好，而高明的猎手总是以猎物的形式出现……
她就这么备着……
他就迫她穿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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