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杯盏叮当,霁欢在里面,耿青穆炎胥萝也在里面,音楠本想今夜就找一找他们,霁欢,他更甚是想念。但是看他们无拘无束的样子,忽的不想出现搅扰了大家的兴致,叹笑一声,正准备离开,走了两步,却听见了开门声。
“我出去吹一吹风,方才灌的太厉害了,屋内闷的慌!”耿青穆开门,正看见背身站着的音楠,一瞬间酒便全醒了,“师兄……你……何时来的?”
“这是做什么啊耿青穆?才三壶酒就跑,阿萝,他不行啊!”里头出来一位身着赤敝学子服,但挽起了袖管,发髻有些松散,正提着酒壶往外的女子,听声音,便是方才说她在族内看了许多风月话本子的那位。
“耿青穆你……啊!君上……”随之是酒壶落地的声音。
音楠看着屋内杯盘狼藉,施施然向二位走着,霁欢许是喝了酒,方才听几人聒噪却未闻霁欢的声音,原来正同豆子头靠着头在竹椅下,歪歪斜斜地似乎已经睡着了。音楠看着脸上红晕的霁欢,心中一热,想起半落碧之时醉酒的阿月,脸上升起笑意,脚步也自然而然地朝着霁欢走去。
屋内连带着炎胥萝在内的几人,都是赤敝族近次入学堂的学子,见音楠进门,不发一言,脸上还有莫名的笑意,不免心中发毛,跟着炎胥萝一道,迅速起身,抹了嘴上脸上挂着的果皮瓜壳,恭敬拜道:“君上。”
但君上并没有理他们,几人交换着眼神,都在想君上到底是什么时候到的,方才那些“大逆不道”的话,到底被君上听到了几句?
音楠却并没有注意到,这竹屋内外站着几人的神情变化,和内心的战战兢兢,只是踏过地上的混乱,走近霁欢,又看了一眼炎胥萝,炎胥萝瞬间明白这个意思,将不省人事的豆子搀了起来,自己扶着,然后看着音楠将霁欢横抱起,往内间卧房而去。
“音楠……你来啦!”霁欢醒了一眼,一句话后又瘫过去了。
“夜既已深,今夜便到此。”音楠的声音从里间传来,屋外几个通明其意赶紧闪离,“师弟和炎胥萝留下。”
炎胥萝拖着豆子,不知为何,平日里也不怎么壮实的姑娘,醉酒之后却变得如此沉重,还并没有来得及走开,眼下倒好,免得跑了还回来。
等音楠将霁欢放在塌上,看着霁欢握着的他的衣袖似不放开,音楠笑了笑,将外袍脱下,将就着盖在霁欢身上,出来之时,方才还是一片狼藉凌乱的房间便已经收得整洁齐整了,耿青穆和炎胥萝立在两侧,另一边的卧房内,有鼾声轻起,炎胥萝一脸无奈地往后看了一眼豆子,扔过去一道咒,那鼾声便没有了。
“君上莫怪,近些时候同住一处,我和霁欢都因豆子这个鼾声不胜其扰,这个不妨事不妨事。”炎胥萝解释道。
音楠没有答话,只坐下看着耿青穆,道:“师傅闭关之前留下的课业都做好了吗,师弟?”
耿青穆算准了会被师兄问起,信心十足道:“师傅留下一道修城建邦演化兴衰的课业,师弟我已经完成,待到师傅出关便可请师傅品评结果了!”
“哦。看来是师傅的课业留的简单了。所以,师弟清闲,今夜便到小次山来消遣了?”
“清闲?消遣?”耿青穆见音楠此问,忙道:“这可不是消遣啊师兄,我不过是听闻沐明之中昨日有所争执,想来问一问发生何事,正好碰到游学归来的霁欢在寻找君上,没有寻到,才便又同霁欢来小次山看看的。今夜这场,不过是巧合,巧合罢了!”
“剑术近来如何?”音楠又问?
耿青穆被这转换的话题问的有些迷茫,只含糊说道:“剑术……当也有所长进。”
“哦,我们师兄弟,对阵切磋切磋。”音楠一脸笑意,却不容拒绝地说道。
“师兄……这也……”耿青穆不知道君上师兄是,不是因听到方才那几位口无遮拦的话心中有气,自己还来不及拒绝,“没必要吧”几个字没出口,落白便已经出鞘落在了他手上,而音楠取一旁树枝,变作木剑,亦握在手中。
要死了,大晚上的同君上比试。
音楠率先出招,直刺而来。
为何师兄今夜突发奇想地想同自己比一比剑术?耿青穆无暇细想,那随剑而来的凌厉眼神,让耿青穆灵光乍现,师兄总不会是在吃醋吧?
剑已近身,耿青穆也收起了近些时日的轻浮,步子往后一踏,落白往空中腾起,在他翻身之后再次落入手中,斜挡过去。耿青穆看得出,君上这一招只谈剑术,未使用半分术法,纯看剑术,还是落白对木剑,自己说不定可以赢。
音楠看着耿青穆思维正在打岔,轻轻摇了摇头,持着手中木剑腾挪身体闪入夜色阴影之中,又从耿青穆背后闪出,木剑架向耿青穆四处张望的脖颈时,耿青穆倏地转身,落白剑解其意,斩下一缕夜风在音楠转身之时衣袍拂过的地面,落下一点白霜。
还算是警惕,音楠迎向正面,想起当初霁欢在比试场上试耿青穆的那一套剑法,看似毫无章法,实则剑剑落在要害。音楠将这一套已经熟稔于心,此时将霁欢的那一套剑法从尾至头换了手法和顺序,再次对上耿青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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