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也正是松田阵平想要的。
小阵平已经坚定地告诉他了,他会和自己一起的。
况且他已经是小阵平的背后灵了。他们已经无法再分开了,不是吗?
他飘上前,与松田阵平的湛蓝双瞳对视,嘴唇嗫嚅了两下,最后还是将那句在心中默念许久的话说出了口。
“那孩子……小鸟游树他其实还活着。
他在等着我们去救他,小阵平。”
松田阵平已经猜测到他会听到一个惊世骇俗的结论,但当“他还活着”这四个字钻进他的脑海时,还是忍不住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但也因此,松田阵平脑子里的那些杂乱的信息飞快的串联,他猛的发现一切谜团在加入“小鸟游树还活着”这条线索时,都变得迎刃而解了。
原来如此。
因为那家伙根本就没死,只是传说中的灵魂出窍,所以他才不敢告诉降谷和诸伏他所谓的“死亡”细节。
小鸟游树一定处在一个很危险的地方,一个不论是他还是hagi都判断报警也无济于事的地方。
而小树那两个一声不吭就玩消失的幼驯染,也一定是因为知道更详细的某些细节,对这件事有所猜测,所以才走上了卧底搜查官的道路。
但他们两个应该不清楚“小鸟游树没死”这件事,或者至少在警校时还不知道,否则对待幽灵不会是那样的态度。
松田阵平抬脚进屋,拉上了阳台门,看着萩原研二也轻松穿过了阳台玻璃门跟了进来。
——这种事情还是不要在露天的地方说比较好。
走到沙发边坐下,将香烟按灭在了茶几的烟灰缸上,松田阵平抬头望着坐在沙发另一头的、似乎又陷入了某种痛苦回忆的萩原研二,开口问:
“那那个小鬼现在到底在哪里?你一定是见到……他的身体了,所以才会这么焦虑吧?”
——你一定是见到他身体的惨状了,所以才会这么焦虑吧。
松田阵平其实是想这么问的,但看着幼驯染痛苦的面色,还是没有问出口。
但萩原研二其实早就想向松田阵平倾诉他所见的这一切了。
他从自己死后开始讲起,说他 是如何飘到了那个实验室中,看到了实验台上的那个孩子如何凄惨,那些研究员所作所为多么丧心病狂;
又讲述自己如何认出小鸟游树,那时内心的崩溃与自责,还有小树带他在那座军事岛屿上所见的一切。
他描述地非常细致。
将那些频频出现在自己脑海里的,梦魇一般的血腥画面一点点重新对松田阵平拼凑而出,对萩原研二来说就像是将那些沉重都分担出去了一般。
一开始,他还是坐在沙发的另一头在讲述,但随着他声音中颤抖的加剧,松田阵平不知什么时候坐到了他的身边,搂住了他的肩膀。
就像是要把自己的力量都借给他。
其实在萩原研二的讲述开始前,松田阵平就已经做好了一定的心理准备了。
毕竟在松田阵平眼中,hagi乐观又坚定,作为一个年仅23岁(注)却在高压的拆弹中能担任队长的优秀警察,内心的强大是毋庸置疑的。
但就是这样的hagi,这两天却表现出了严重的创伤后应激障碍,说明他一直试图隐瞒的那段经历一定超过了他的心理承受极限。
但当松田阵平真的听完了幼驯染断断续续,情绪几欲崩溃的叙述时,愤怒之余却仍然觉得荒谬。
这确实是他听过的最黑暗的一个故事。
原来有时候现实真的比小说更夸张。
【不死】的能力,失去了人类身份、被当做家畜般对待的实验体,贪婪冷血的研究员,还有被驻军严防死守的所在岛屿。
松田阵平不自觉地加重了环抱住萩原的力道,并将另一只手的骨头捏的咔咔作响。
“你确定……有那样军事力量的研究机构,不会存在某些国家的官方背景吗?”
——松田阵平因为小时候的经历,并不信任官方的力量,近一年的警察履历没有扭转他的看法,反而让他更加深入地体会了日本官僚体系内部的层层积弊。
萩原研二被松田阵平的猜测惊了一下,但随即又觉得,似乎并不能排除这种可能。
他当初没有往这方面怀疑过,一是因为他自身就是出身官方的警察,本身对于各国的官方力量有一定的信任;
二是因为在那个军事基地里,他没有看到任何国旗的存在,而人种的比例和使用语言也并不符合他对官方机构的认知;
三是因为小鸟游树曾说过“就算是日本政府拿到我的身体也不会放弃研究吧”这样的话,暗示了至少在他看来,那个岛屿并不隶属于日本政府。
因此萩原研二下意识地忽略了这个可能。
但随着松田阵平提出这样的猜测,他不禁深入回忆起更多的细节。
那个岛屿中的研究员有一半是亚洲面孔,另一半是白色人种或者棕色人种,但他们交谈和记录时却使用日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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