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臭小子,莫要在我太爷爷这儿说些有的没的,你到底是哪家的混世魔王,竟敢编排起我来了?”祁正道眉头拧成川字,脸上的怒容愈发明显。
“老子在战场上摸爬滚打这么多年,想来只跟敌人真刀真枪的干,从未对女人和小孩动过一丝杀念,你可莫要血口喷人!”祁正道越说越激动,胸脯剧烈起伏着,仿佛在极力证明自己的清白,字字句句都带着不容置疑的气势。
“滚犊子,这可是咱们祁家的宝贝疙瘩!”祁同光没好气地横了祁正道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说他糊涂到家了。
祁正道瞬间僵在原地,脸上一阵白一阵红,满脑子都是问号,他怎么也想不到,眼前这个伶牙俐齿的孩子真的是自己血脉。
可仔细回想,夫人确实从未向他透露过怀孕的消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祁愿小眼睛一眨,就看穿了祁正道的心思,瞬间小嘴如机关枪般开启了吐槽模式:“你这一走就是大半年,还真当自己是出去为皇帝开疆拓土去了?你知不知道,咱家都死完啦!
这场战役里,你被副将暗中下毒,战场上身体突然麻痹,整个人动弹不得,差点就交代在那儿了。
还有我和娘亲,被皇后、贵妃,再加上你那昏庸的皇帝主子,这一个两个都给娘亲下药,把我们娘俩折磨得死去活来,无数次在生死边缘挣扎。
要不是后来遇到仙人出手相救,我和娘亲早就没了,哪还能盼着你回来救我们?
你倒好,连自己亲儿子都认不出来,你还配当这个爹吗?”原主越说越激动,小脸涨得像熟透的番茄,眼眶里蓄满了泪水,小小的身子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那模样任谁看了都心疼。
祁同光在一旁看着,心里像被针扎了一样,实在忍不住也跟着数落起来:“愿儿说得一点没错,你这当爹的太不称职了。自己孩子都不知道,要你何用?
愿儿乖,别伤心,太爷爷这就给你找个真正疼你的好爹爹。咱们族里靠谱的汉子多的是,肯定能对你和你娘好!”
好家伙,一句话,祁正道瞬间痛失妻子与儿子。
他呆立当场,半晌说不出话来,但他心里清楚,这祖孙二人能在自己面前说上这么一说,而不是直接执行,就是在看他的态度。
就像平日里与夫人一样,夫人生气若是还愿意跟自己说上几句,那要的就是自己的态度,若是连话都不愿意说了,那就说明事情大发了。
都说为女子与小人难养也,祁正道觉得古人说的很对,这小人儿啊,和他夫人一样。
“扑通!”一声,祁正道直直的给祁同光跪了下来,脑袋重重的磕在地上,砰砰作响。祁同光就这么抱着原主,受了祁正道三个响头,祁愿想要避开,被祁同光拦住道:“这是你爹欠你的,祖爷爷也没想到,你爹会变得这么不知变通,害的咱们祁家无后而终。”
“我说太爷爷啊,您就别再打趣我了,实在是前线战事太过吃紧,我才没能及时收到家中的书信,根本不知道有愿儿这么个儿子啊。要是我早知道……”
就在这时,祁愿突然大声插话:“要是你知道又能怎样?就算你知道皇帝想要杀我们一家,你还不是会束手就擒!前世你就是这样,这一世你还是改不了!”
祁正道猛地听到儿子这般说法,满脸愕然,这都什么跟什么呀?他又不是呆子,要是皇帝真要对他下杀手,他就算不反抗,也肯定会想法子逃走,怎么可能坐以待毙。
下一刻,如潮水般汹涌的记忆瞬间涌入祁正道的脑海。
第一世,他被副将算计,毒药悄然混入酒水中。战场上,千钧一发之际,他躲避不及,被敌军的利箭射中。万幸的是,他的心脏位置稍偏,这才从鬼门关捡回一条命。
战事结束,祁正道回京述职,满心欢喜地想要与家人团聚,却惊悉夫人怀有身孕,却死于非命,一尸两命。
那一刻,他的世界崩塌了。从那以后,祁正道彻底变了,满心满眼只有复仇的火焰,一头扎进开疆扩土的征伐中,每一场战斗都是他对害死妻儿的敌国之人的控诉,恨意如影随形,再也无法消散。
后来他也不是什么开疆拓土的英雄,转身便成了意图谋反的反贼,被凌迟处死,行刑时被百姓们唾弃。
第二世,也就是当下这一世,妻子和儿子拼命挣扎求生,艰难地活了下来,可暗杀却如影随形,好在关键时刻得到神仙庇佑,一次次惊险躲过。
记得妻子生产当日是在宫中,记忆里的祁正道伤愈后回京,满心欢喜的见妻儿,却惊觉妻子对儿子极为冷漠,甚至满心厌恶,还时常虐待年幼的祁寿。
祁正道心疼儿子,生怕孩子被折磨致死,无奈之下,只好狠下心将相伴多年的妻子关进佛堂,希望她能好好反省。
后来,皇帝驾崩,唯一血脉秦怨登基称帝,随即尊祁正道及其妻子为太上皇与太后,可祁正道却严词拒绝。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