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大骇,颤声叫道:“是地狱使者,是地狱使者……”齐齐调转身子,朝着鸟声的方向,跪拜磕头,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阿绣脸上一点血色也无,呆呆的站着不动,一串串的泪水从眼中流出,道:“他还活着……妹妹你好命苦……”伏在叶枫肩头,不由悲从心来,放声大哭。叶枫轻拍她的后背,低声说道:“所以我们不可以辜负她的付出。”
如今他们有药水护身,纵然缪宗棠也未必拦得住他们,缪宗棠可谓千算万算,但万万没有想到,他用以征服,奴役世界的药水,却成了叶枫他们的护身符。阿绣见得他信心十足,登时心中一宽,擦拭泪水,哽咽着道:“你一定要为她报仇!”叶枫沉声说道:“我当然会为她报仇!”?
便在此时,听得缪宗棠在远处喝道:“阿绣你这个贱人,竟敢谋害寡人,朕决不轻饶你!”语气一如既往的凶恶,霸道,只是听上去感觉很飘,并非是那种高深莫测的飘忽不定,而是犹如穷途未路般的风雨飘摇。叶枫凝视着阿绣,微微一笑,道:“你听到了什么?”阿绣也笑了起来,道:“他说话的时候好像要喘不过来。”
叶枫吁了口长气,目光往门外惊疑不定的众人望去,朗声问道:“这是为什么呢?”阿绣大声应道:“因为他受了极重的伤!”众人恍然大悟,怪不得方才这里打得天翻地覆,缪宗棠始终不现身,若非出了极大的变故,否则以他残忍嗜血的个性,岂会一直隐忍不发?阿绣又道:“现在他就像泼妇一样,只能躲在暗处打嘴炮……”
叶枫乜眼看着她,怪声怪气道:“小心他跳出来揍你喔?” 阿绣哼了一声,大声说道:“他敢跳出来的话,看我不扯掉他的头发,抓花他的脸,踢烂他的屁股!”说到最后,情不自禁手舞足蹈,唾沫横飞。这些天一直含垢忍辱,饮泣吞声,今天终于能够扬眉吐气,一雪前耻,也就顾不得维护甚么淑女形象了,尽情渲泄。
缪宗棠却是一言不发,由她肆意辱骂。 众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身子又转向叶枫他们,额头撞得怦怦作响,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声音坚定决绝,不似先前瞻前顾后,缪宗棠这个旧王将死,他们当然要抢先向新王叶枫表明立场了。叶枫双手抱肘,只是冷笑。阿绣扯了扯他的衣袖,低声撺掇道:“看你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难道你不想做独断专横的皇帝?”
叶枫反问道:“你呢?”阿绣脸上充满了甜蜜,憧憬,红着脸说道:“我只想做他甩不掉的小尾巴,他一辈子只和我一人同枕共眠,甚么荣华富贵,我真看不上。” 叶枫哈哈大笑,道:“做皇帝的敢一只手抠着臭烘烘的脚丫子,另一只手往嘴里倒酒么?做皇帝的诚然有生杀予夺的权利,但是给他一万个胆子,他也不敢在大众广庭之前评论这个美女眉毛画淡了,那个美女脸上长了思春痘,无论是皇帝还是浪子,都是难免一死,我何不听从心的安排,做自由快活的人?况且终日戴着面具,克制自己情感,与权力打交道,通常是不长命的啊!男的年纪不大就驾鹤西去,女的改嫁他人,怎么兑现永结同心,白首偕老的诺言呢?”
阿绣起初听他说得荒诞不经,甚是气恼,右脚抬起,便要往他脚背踩去。忽然听他口风一变,好像又有几分道理,忍不住格格笑了起来。隐身远处的缪宗棠冷冷道:“你们这些朝三暮四的乱臣贼子,留你们何用?”一武将跳了起来,拍着心口叫道:“有本事别做不敢露面的缩头乌龟,本将军在此,你来杀我啊!”
缪宗棠冷笑道:“既然你一心想死,朕就成全你!” 他的话刚说完,众人便看到了两只鸟在他们头顶盘旋飞翔,叶枫倒吸了一口凉气,身上寒毛根根竖起,脸色苍白得就像是一张白纸。他想不到原本存在上古神话传说中的怪鸟,居然出现在这人间。这两只鸟皆是长着九个脑袋,每个脑袋的颜色都不一样,时而伸出,时而缩入,三条光秃秃、金灿灿犹如长蛇一般的尾巴,时不时在空中猛抽几记,发出尖锐刺耳的响声。
六扇长着豹纹图案的翅膀,上下扑腾,生出一阵阵骨寒毛竖的阴风,十八只阴冷充满戾气的眼睛,转动不停,好像在寻找合适的猎物。九张嘴巴却不约而同的发出既似夜枭号叫,又似婴儿啼哭的叫声,众人无不骇然变色,举手捂住双耳。那武将定了定神,喝道:“整天装神弄鬼,我不怕你!”
另一武将应道:“说得不错!”一人持着长枪,一人握刀,各自攻击一只怪鸟。 一怪鸟在空中陡地转了个圈,三根长蛇般的尾巴抽在一武将脸上,那人啊的一声惨叫,长枪堕地,踉踉跄跄向前冲去。众人看得真切,这人项上人头恰如西瓜般脆弱,瞬时间便被抽得稀巴烂,血水从脖腔中喷起数丈之高,无头尸身走了数步,仆倒在地。
另一怪鸟扇动翅膀,与它对敌的武将登时站立不稳,翻了几个筋斗。 他正想跃起反击,怪鸟扑将下来,脚爪搭在他肩上,把他生生提起,九只锋利如凿的尖嘴在他脸上乱啄乱戳,众人看得肝胆皆裂,无人敢上前救援。过了一会儿,怪鸟松开脚爪,那人仰面朝天躺在地上,脸上肌肉被啃得干净,露出白森森的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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