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夫你说，什么损失？”
“我的手术刀很锋利，只要轻轻一挥，就能帮你们解决烦恼。”
“啊？”马文斌傻了，“切了啊？”
“这叫一点点损失？”
“只去除你身体的百分之零点一，其余的百分之九十九点九还在。”
“那也不行啊！
我的脸面、快乐、下一代全在这百分之零点以上呢！
王大夫，我还没儿子呢，求你了，帮忙想个别的办法吧！”
“我想不到别的办法！”王大拿道，“只能想到这个，这也是最省事，最节约成本的办法！”
…… ……
涂志明家里面。
秀芝又没忍住，把马文斌打伤媳妇扔在路上，借着离婚要挟王桂芳的事儿说了。
这事儿立即惹得众女的公愤，你一嘴我一嘴的骂起了人。
“这马文斌这不是畜牲吗？”
“这种人就不配有老婆孩子！”
“和她离婚就对了，离得好！”
涂志明耳朵尖，隔着门听见了众女的义愤填膺。
心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以后这马文斌想要再娶老婆，有些难了。
天晚了，众女纷纷告辞。
李冬梅和李秋菊留在了最后。
李冬梅问道，“姐，你啥时候走？”
“明天吧，志明说，明天送我去火车站！”
“哦……还想着请你到我家吃顿饭呢，那……你明天什么时候走？我来送你！”
“我也来送你！”一旁李秋菊道。
“志明还没说……不用麻烦你们了，你们都那么忙！”
李秋菊和李冬梅走了，秀芝从柜子里拿出了两套小孩的衣裳，递给了王桂芳。
“姐，我给孩子做了两件衣裳，你给孩子试一试吧！”
虽然看见了秀芝在做衣裳，也知道秀芝是给自己孩子做的，此时见了衣裳，还是觉得感动。
一时之间眼泪绕着眼眶转悠，心里面如同翻江倒海一般样。
她在想，自己当初咋就那么没出息呢，拼着挨揍也不能不管秀芝啊！
现在好了，自己落难了，还是得靠着人家两口子。
而且秀芝不计前嫌，对待自己和原来还是一个样子。
王桂芳心说：自己估计要愧疚一辈子了！
…… ……
第二天，涂志明没急着送王桂芳去车站，他要等一个人。
临近中午，他等到了想等的人。
马显荣阴沉着脸带着马文斌来了。
马文斌大热天穿着个长款大衣，玩儿的是一个寒暑不侵。
涂志明面带笑容说道，“想不到你还挺守信用，说今天过来还钱就今天过来还钱啊！”
马文斌一脸苦瓜色，沉默了半天道，“涂大夫，那个药我不想要了，行吗？”
涂志明……“你觉得……行吗？”
“好像是不行！”马文斌自我否定，“那，我不想坚强不屈、坚持不懈了行吗？”
“为什么？这难道不是所有男人的梦想吗？我劝你一定要三思而后行！”
“我现在只想做个正常的男人！我就问你，行吗？”
“行是行，不过有点儿困难！要想回到正常，需要吃一种更贵的药，而且还需要做针灸，这个针灸也要钱。”
马显荣和马文斌既然选择了回来，早就做好了挨宰的准备了。
也不说废话了，当即问道：“涂大夫您说，多少钱？我们治！”
“昨天的药你们付了五十，还欠我九十。
今天的药需要两百，针灸收费两毛，一共二百零二毛。”
马显荣……这说个药钱怎么像是在骂人呢？
长舒了一口气，“涂大夫，只要能让他恢复到正常，这钱我们……掏了。”
“先交钱！”
“好，先交钱！”
马显荣伸手进了内衣兜，竟然真的掏出了两百九十块。
“我只带了这么多了，两毛钱先欠着行不？”
“行吧，谁让我是赤脚医生呢？为人民服务都是我应该做的。”
不再废话，给马文斌喂了一丸药，让其躺在床上。
一番施为，帮其恢复了原状。
洗脸盆里洗了洗手，涂志明对马家父子说道：
“这回一荣一枯伤了本源，彻底恢复估计还得一年。
这一年不可喜怒无度，需心平气和。
以后每半个月到我这里复诊一次，直到彻底康复为止。”
看马家父子已经在暴怒的边缘了，又补充说道：“复诊完全免费，包含在刚才那两百块钱里了！”
这事儿必须留个尾巴，要不然这爷俩狗急跳墙就麻烦了。
一年的时间，足够让人平息怒火了。
爷俩走后，涂志明把自己的五十块钱扣了下来，其余的全都给了王桂芳。
这钱他本就是帮王桂芳要的。
一个离婚的女人带着俩孩子，如果没有点儿钱傍身，即便是在自己的娘家，活得也不会很容易。
两百九十块钱，要是会精打细算，在农村足够这娘仨安身立命了。
王桂芳本来死活不要。
涂志明把情况详细说了，和秀芝一通劝解，这才让她把钱收了。
一个没注意，王桂芳搂着俩孩子给他跪了下来，邦邦邦……磕了一连串的响头。
等小两口发觉了去搀扶的时候，娘仨的脑门上全磕肿了。
涂志明套了一辆马车送娘仨去车站。
李冬梅、李秋菊前来相送，一个给煮了鸡蛋， 一个给烙的白面饼。
秀芝也给准备了一堆的吃食，用一个小包包着。
马车辘辘远去，姐几个洒泪而别。
带人先去大队开了介绍信，接着去了火车站。
依旧买的是第二天票，依旧请娘仨吃了顿手擀面，依旧把人送到了皮革厂销售处落脚。
跟马大虎两口子交代一番，涂志明赶着马车快乐的回家。
人做了好事心情就好，四周辽阔无人，涂志明忍不住放开嗓子唱起了歌。
“给你一片蓝天，一轮初升的太阳，给你一片绿草，绵延向远方。
给你一只雄鹰，一个威武的汉子，给你一根套马杆，攥在我手上……
巴扎嘿！”
…… ……
第二天中午。
看见出现在院门口的娘仨涂志明有些傻眼。
“你们怎么还没走？”
王桂芳红着脸道，“马二虎的媳妇儿帮我介绍了个对象！”
“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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