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古使团行辕的大帐内,烛火摇曳,将忽必烈的身影投射在帐壁上,忽明忽暗。
金轮法王立于案前,看着忽必烈从容地用狼毫在羊皮卷上批注着什么,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的疑惑。
“王爷,” 金轮法王的声音带着几分凝重,“今日宋廷诸人咄咄逼人,您为何要步步退让?”
“那贾似道不过是个弄权之辈,郭靖、杨过虽勇,却也未必能挡我大蒙古国的铁骑。”
“您这般轻易便答应他们的章程,岂不是助长他人志气?”
忽必烈放下狼毫,拿起侍女奉上的奶茶,轻轻吹了吹浮沫,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国师,你可知蒙古铁骑为何能踏遍万里草原?”
金轮法王一怔:“自然是因为大汗神威,将士勇猛。”
“不全是。” 忽必烈摇头,目光深邃如草原夜空,“更重要的是懂得何时该进,何时该退。”
“当年先祖成吉思汗攻打乃蛮部,明知对方兵力占优,却甘愿诈败百里,待其骄纵懈怠,才一举破之。”
“这‘退让’二字,有时比冲锋陷阵更有力量。”
他呷了口奶茶,继续道:“国师觉得本王是在示弱?”
“可你想过没有,那英雄大会,从一开始就不是本王的真正目的。”
金轮法王眉头微皱:“王爷的意思是……”
草原儿女向来崇拜英雄,” 忽必烈的手指在案上轻轻敲击,“不管他是汉人、契丹人,还是女真人。”
“只要他有真本事,能为我大蒙古国效力,蒙古国都愿意重用。”
“就像国师你,虽非蒙古出身,却能位列国师之位,这便是例证。”
他话锋一转:“那英雄大会,说白了就是个戏台。”
“宋人想借它凝聚人心,本王又何尝不想借此看看,南朝到底有多少可用之才?”
“若是能招揽一二,将来南下之时,岂不是如虎添翼?”
金轮法王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原来王爷是想借机招揽贤才。”
“这只是其一。” 忽必烈笑道,“其二,你还记得当初提议的‘铁索横江’吗?”
“自然记得,” 金轮法王点头,“若非公孙止行事鲁莽杀了吴潜,那浮桥恐怕已在筹备之中。”
“筹备?” 忽必烈冷笑一声,“国师真以为本王是稀罕那一座浮桥?”
“就算吴潜不死,那浮桥也建不成。”
“杨过等人也会寻机坏了此事!”
他站起身,走到悬挂的襄阳地形图前,手指点在汉江之上:“汉江天堑,自古便是南北阻隔的屏障。”
“宋人严防死守,我军水师却远不如他们。”
“若强行造桥,只会沦为他们战舰的活靶子。”
“可王爷先前……”
“先前是做给宋人看的。” 忽必烈打断他,“吴潜主张建桥,贾似道必然反对,这便是让他们内斗的引子。”
“更重要的是,建桥需要木料、铁器,需要征调民夫 —— 这些东西,本该用在加固城防、打造战舰上。”
“本王就是要让他们把精力耗在这无用之功上,从而削弱他们的战备力量。”
金轮法王恍然大悟:“原来如此!王爷是想借浮桥之事,拖垮襄阳的防务?”
“先前提议将擂台搭建在汉江之上亦是此意?”
“不错。” 忽必烈眼中闪过一丝锐光,“浮桥不过是想再次消耗宋国而已。”
“只是如今吴潜已死,浮桥之事自然告吹。”
“但你以为那些被征调来的民夫、被挪用的物资,还能归位吗?”
“宋人朝廷扯皮推诿的功夫,可比打仗厉害多了。”
“这第三点,削弱宋国军力,咱们已经做到了。”
他转过身,目光落在金轮法王身上:“至于第四点,便是借这英雄大会,除去郭靖、杨过这两个心腹大患。”
“郭靖守襄阳十年,如同铁闸一般,让我军寸步难行。”
“杨过年纪轻轻,却能整合明教,笼络江湖势力,其智谋武功,将来必成大患。”
“若是能在擂台上除掉他们,这可比派千军万马去强攻划算得多。”
金轮法王抚掌道:“王爷深谋远虑!只是公孙止被陷害,坏了浮桥的事,未免可惜。”
“不可惜。” 忽必烈摇头,“浮桥不成,却让吴潜送了命,也算意外之喜。”
“至于郭靖和杨过……”
他嘴角噙着冷笑:“抽签定对手,不过是让他们多喘息几日罢了!”
“公孙止虽被杨过摆了一道,却也不是无报仇之机。”
“只要他按计行事,英雄大会便是他最佳的舞台。”
金轮法王心中一动:“王爷是说……”
“你无需多问。” 忽必烈摆摆手,“眼下最重要的是,你与姆拉克国师都需抓紧时间闭关修习。”
“若是英雄大会上失了先机,岂不前功尽弃?”
金轮法王点头:“老衲明白。”
“老衲的龙象般若功已突破第十层,只需再闭关月余,定能更上一层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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