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泛起鱼肚白时,襄阳城头的号角声正与晨雾纠缠。
明教据点的演武场上,杨过手中玄铁重剑斜指地面,剑身上凝结的露珠顺着剑脊滚落,在青石板上砸出细碎的水花。
“姆拉克那记掌风里藏着三重暗劲。” 杨过屈指轻弹剑身,嗡鸣之声如龙吟般扩散。
“第一重刚猛如雷,第二重阴柔似缠丝,第三重却藏在经脉转折处,若非我借重剑势硬接,怕是要被他震伤内腑。”
“这么说来,倒是与郭大侠的降龙掌法有几分类似啊!”
罗伊一袭青衫,晨光中面色沉静如古潭:“伊玛目所言极是。”
“老朽与他对掌时,能察觉到他内力修为并未达到真气外放的无瑕境界。”
他话锋一转,眼中闪过锐光,“他挡开我那道‘剑气时,衣袖震颤的频率有细微紊乱。”
“这说明......”
“剑气可以伤他!”杨过缓步绕着场中木桩游走。
“若是真正踏过最后一步的境界,当如你老师那般,看似轻描淡写,却能引动天地元气。”
“姆拉克做不到这点,他的内力虽浑厚,却像没开刃的钝刀,只能仗着积蓄的体量吓人。”
罗伊抚须沉吟:“如此说来,若是我对上他,只需用剑气攻击,不近身接战即可?”
“正是。” 杨过将重剑拄在地上。
“他的内力积蓄或许胜过咱们,但经脉韧度不足。就像用陶瓮盛酒,看似能装得多,实则一碰就碎。”
“若真在擂台上与他相搏,你使用‘六脉神剑’御敌,有七成把握与他斗成平手。”
院外传来脚步声,小龙女捧着茶盏立在月洞门边,素白裙裾被晨风吹得微扬:“过儿,贾似道派人来请,说要商议英雄大会章程。”
杨过接过茶盏,温热的茶汤驱散了指尖的寒意:“这位贾大人,怕是急着要‘立功’了。”
“过儿,绿萼来了,说有要事相求。”
杨过与罗伊对视一眼,同时起身。
罗伊低声道:“伊玛目先去处理教中事务,老朽仔细思索一番。”
“晚些时候,我再将剩下六剑的心法传授给你。”杨过拱手,转身推开石门。
门外,小龙女身侧站着眼眶通红的公孙绿萼,显然刚哭过一场。
“师父...”公孙绿萼见到杨过,膝盖一软就要跪下。
杨过连忙扶住:“绿萼,这是做什么?有话起来说。”
公孙绿萼却执意跪地不起,仰起泪眼道:"师父,弟子知道父亲罪孽深重,但他毕竟...毕竟是弟子的生父。”
“如今他已断去一臂,弟子想求师父开恩,饶他一命...”
杨过眉头微皱,看了眼小龙女。
小龙女轻声道:“绿萼听说公孙止断臂重伤,担心你还要取他性命。”
杨过沉默片刻,伸手将公孙绿萼扶起:“绿萼,你父亲勾结蒙古,残害同胞,更是当众污蔑于你。”
“其所犯下的罪行,可谓是人人得而诛之!”
公孙绿萼闻言,眼泪又如断线珍珠般滚落。
“不过......”杨过话锋一转,“看在你的份上,我可以答应不取他性命。”
公孙绿萼眼中顿时亮起希望的光芒:“多谢师公!”
“弟子保证会看管好父亲,不让他再...”
杨过抬手打断:“只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我可以不杀他,但必须让他余生都在痛苦中度过,为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公孙绿萼张了张嘴,似乎还想求情,却被小龙女轻轻按住肩膀:“绿萼,这已是最大让步。”
“你父亲所作所为,换做旁人早已死过十次。”
杨过解释道,“况且,要保你父亲不死,必将引起天下英雄的不满。”
“若无惩戒......”
公孙绿萼低下头,良久才轻声道:“弟子明白了...多谢师公开恩。”
“去吧,好好休息。”杨过点点头:“不要多想!”
“待赵老爵爷到来,咱们再商定你的婚事!”
提到自己的婚事,公孙绿萼没来由地满脸羞红。
待公孙绿萼离去,小龙女看向杨过:“过儿,你当真要放过公孙止?”
杨过眼中闪过一丝冷芒:“龙儿放心,此事我自有分寸。”
“有时候,活着比死更痛苦——尤其是对公孙止这等野心勃勃之人而言。”
小龙女若有所思:“你是要...”
“生死符。”杨过低声道出这三个字,“既能让绿萼无愧于心,又能确保公孙止再也无法为恶。”
小龙女微微颔首,不再多言。
她知道,这已是杨过最大的仁慈。
“走吧!咱们去会会贾大人,看他有何良策!
郭府正厅的紫檀木长案上,摊着两幅卷轴。
左边是黄蓉手书的 “门派分组法”,右边则是贾似道幕僚草拟的 “抽签对决图”,朱砂笔圈点的胜负签分布得密密麻麻。
“依本官之见,江湖事当随江湖理。” 贾似道指着抽签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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