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识这么多年,浮大白头次发现他这位钱多人不傻的大哥可真他娘是个——
“犟种!倔驴!你有那劲儿咋不套绳儿拉磨去呢?!”
浮大白咆哮着。
李大难得没着瞪眼装傻,而是语重心长的说:
“兄弟,咱们这个岁数,再混下去,也就是个有点家产的农户!
活一辈子也没出息!”
浮大白也语重心长的说:“但能活一辈子。”
李大一拍桌子怒道:“浮大,别他娘的扯东扯西,你就说你干不干!
要干,战场之上厮杀磨炼,你我兄弟互相倚仗,但凡有一人混出个样,日后也必定强似今日这般庸庸碌碌。”
李大也是读过书,识过字的,见识,远见也都有,但学问做的不好,相貌也凶恶,考官的话怕是一辈子也无出头之日。
除了老三那个书生以外,其他人更是注定了,就是一辈子在土里刨食的命。
可但凡有点心气的爷们,哪个不想荣华富贵,建功立业,封妻荫子,光耀门楣,谁能拒绝载入族谱的诱惑!
李大深知这些兄弟的忧虑,保证道:“我家里尚有些家底,你们要是肯随我投军去,我让人每年往你们家中送二十两银子去!足够一家老小花销了!
若有不测,汝之妻儿,吾养之,汝勿虑也!”
瘦猴没正行的咧嘴一笑道:
“反正我是去的,谁不去谁儿子。
老子都想好了,要是成了老子就赚了,不成的话,你们谁能回来帮我和媳妇说一声,让她拿着家里的钱和丧费改嫁去!”
说着想起来什么,突然警惕道:“你们可不能娶我媳妇!”
浮大白翻了个白眼:他稀罕嘛!好像他没媳妇似的!
李大“害”的叹了一声,没理他。
两人定定的看着浮大白。
浮大白沉默了许久,然后笑了笑抱拳道:
“人各有志,我家里有妻有女,一家子在一起活着,土里刨食也胜过没影儿的荣华富贵。
兄弟们!前路难行,多保重!”
……
刚到家的阿元就开始想爹了,贴着李氏问:
“我爹这次啥时候回来啊?”
迷糊了好几天,饭跟好久没吃一样,人也跟好久没见一样,所以阿元又小尾巴一样黏糊的跟着人转悠起来了。
“我哪儿知道,最多过个十天半个月就回来,你爹跟你一样爱黏糊人,啥时候离家太久过。”
李氏一把把裙子从闺女手里拽回来,轰鸡一样赶道:
“去去去,别围着我转悠,这么老大了,碍事巴拉的。”
阿元觉得自己还是个娃呢,不情不愿的一边走远一边嘟囔着:
“怎么就老大了,前阵子还嫌我长得个太小呢!
这会儿又碍事巴拉了,大人变得可真快!”
小孩子倒是没什么变化,只是兔子、杏子好几天没见阿元,都特别热情。
兔子还像模像样的摸摸阿元的头说:“嗯,不错,不烧了,阿元真棒!”
杏子心疼的问她:“你也喝了很多苦药嘛?牛娃和我爹每天喝的呲牙裂嘴的。”
阿元摇摇头:“我没喝,但是有个当郎中的白胡子王爷爷,拿那么老长的针扎我。
说是什么针灸,当时我看一眼就睡过去了,再醒过来就已经好了!”
杏子:……也行!反正没呲牙裂嘴的受罪。
阿元没看到虎头虎脑,有点疑惑的问两个姐妹:“三哥、四哥呢?”
兔子生气的说:“谁管他们,八成被人揍了撇沟里去了!”
阿元一头雾水:“啥?!!!”
杏子不太开心的告诉阿元说:“村里的小孩这几天都跟福宝玩,三哥四哥找不到人,就也去和福宝她们一起玩了。”
兔子说的话纯属火气上头发自肺腑的祝愿。
三哥四哥这事可真是阿元想不到的。
毕竟三叔母总是偷偷告诉虎头虎脑和兔子要离二房的人尤其是福宝远一点,毕竟她也觉得二房有点晦气。
自从四房老出事之后,兔子就一直不喜欢二房。
也觉得四叔母说谁离二房近谁就会粘上晦气这话很有道理,再加上看不惯福宝,兔子对二房的所有人都一向敬而远之。
四房的杏子就更不用说了。
本来虎头虎脑也有点不喜欢福宝,因为他们觉得福宝自私有好吃的只想着自己让大哥他们全都干看着。
不过大哥他们自己乐意,所以虎头虎脑对福宝也只是有点不喜欢看不惯而已。
两人也觉得二叔母老是搅和的家里不安宁,很讨厌,所以对二房也是敬而远之的。
现在居然为了找小伙伴一起玩,改变了自己的喜好。
这话要不是兔子和杏子说的,阿元都不能信。
这时老杨氏在大屋里叫了一声:“老大媳妇,阿元来一下。”
本来想去看看三哥,四哥。
但阿元听到奶奶叫,就放弃了这个想法,颠颠的跑进屋里了。
兔子,杏子好奇的看了一眼,见奶奶关了门窗,看不成热闹,两人就手扯手喂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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