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丫鬟颤巍巍递上密报,
“萧峰血洗少林寺”
几字跃入眼帘的刹那,康敏握着鲛绡帕的手骤然收紧,帕角绣着的并蒂莲被攥得发皱。
“好个萧大王,真是威武雄壮的大好男儿!”
她喃喃低语,声音甜腻得如同浸了蜜的刀刃。
往昔种种在康敏脑海中翻涌
——丐帮总督,萧峰凛然不惧群雄的模样;
开封城外,他血战八方的飒爽英姿。
那时康敏就被萧峰这男人身上与生俱来的霸气所吸引。
可萧峰却对她的百般勾引视而不见,冷硬如铁的态度,生生将她满腔爱意碾成了刺骨恨意。
得不到的,便要毁掉!
康敏曾暗中无数次算计,欲将萧峰置于死地。
可惜没有一次能够成功!
如今,康敏听闻萧峰以一己之力荡平少林寺。
那份蛰伏在心底的倾慕,竟如同被点燃的野火,在康敏胸腔中疯狂蔓延。
“萧峰他终究是这世上最顶天立地的男儿……”
康敏起身,赤足踩在冰凉的青砖上,纱衣滑落肩头,露出如雪的肌肤。
她望着窗外雨中摇曳的曼陀罗花,嘴角勾起一抹魅惑又危险的笑。
如今萧峰成了辽国皇帝,权势滔天。
若自己能将这等人物收入囊中,何愁不能翻云覆雨?
更重要的是,萧峰是自己儿子段乔的师傅。
这层关系,不正是她接近萧峰的绝佳契机?
至于自己的丈夫全冠清?
“全冠清那窝囊废……”
康敏斜倚在湘妃竹榻上,猩红丹蔻划过鎏金妆奁,指甲刮擦镜面的刺耳声响惊得梁间雀鸟扑棱乱飞。
她盯着铜镜里自己艳若桃李的容颜,忽然发出银铃般的冷笑。
康敏尾音却似淬了毒的细针,
“也配肖想老娘的真心?”
檀木屏风外传来脚步声,她抓起枕边的孔雀翎扇,半掩住嘴角讥讽的弧度。
每当夜晚全冠清佝偻着背踏入内室,腰间那把从不离身的旧佩剑随着脚步发出难堪的哐啷声。
康敏的眉峰便会瞬间蹙成冷冽的刀锋。:“出去。”
她眼也不抬地挥了挥衣袖,扇面上的珍珠流苏扫过全冠清僵在半空的手。
“房间里熏香太淡,换龙涎香!”
待门扉重新合拢,康敏一脚踢翻脚边的青铜脚炉。
炭火迸溅在青砖上,映得她眼底的嫌恶愈发清晰。
记忆如毒蛇般缠上心头——
那日杏子林中,萧峰单掌震退四大恶人,玄色劲装猎猎作响,连漫天风沙都成了烘托他气势的背景;
而全冠清呢?
不过是缩在人群里,用谄媚的眼神偷瞄她裙裾的可怜虫。
“老娘真是瞎了眼才会被这等废物纠缠!”
康敏抓起妆奁里的翡翠簪子狠狠掷向铜镜,镜面应声而裂,映出她扭曲又艳丽的倒影。
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腕间的羊脂玉镯,那是全冠清倾家荡产换来的“定情信物”。
康敏突然咯咯笑起来,笑声里带着蚀骨的怨毒:
“当年若不是自己是被逼无奈,又怎么会嫁给全冠清这个窝囊废呢!”
话音戛然而止,她猛地扯开衣襟,锁骨下方狰狞的鞭痕赫然在目。
那是她前段期间执意要离开全冠清时,被对方失控抽打的印记。
“凭他也配碰我?”
康敏扯过锦被裹住身体,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我的身子,本该是属于萧峰那样的英雄的!”
窗外惊雷炸响,暴雨倾盆而下。
康敏赤足踩过冰凉的地砖,推开雕花窗棂。
雨丝扑在她滚烫的脸颊上,恍惚间又回到初见萧峰的那日。
他骑在黑马上回眸,眼神如鹰隼般锐利,却在望向阿朱时化作绕指柔。
“阿朱那个贱人……”
康敏咬碎银牙,雨水混着泪水滑进嘴角,咸腥中带着不甘的味道。
若不是当时阿朱横插一脚,凭她的手段,何愁拿不下萧峰?
她转身抓起案上的鎏金剪刀,对着镜中自己的倒影缓缓举起。
锋利的刀刃贴着脖颈,在白皙肌肤上压出一道淡红痕迹:
“全冠清,你也配与萧峰比?”
刀锋突然转向,将梳妆台上全冠清送的珊瑚珠钗绞成碎片。
“等我康敏成了萧大王的女人,定要你跪在尘埃里,亲眼看着我登上太后的宝座!”
若萧峰肯垂青于她,康敏定会使出浑身解数,将这天下最强大的男人牢牢攥在手心。
心中的算盘越拨越响,康敏的眼神愈发炽热。
若能让萧峰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凭他的势力,扶持段乔登上大理国国王之位又有何难?
毕竟,段乔可是她与镇南王的私生子,也是萧峰的亲传大弟子。
段乔是名正言顺的王室血脉。
到那时,她康敏便能成为高高在上的大理国太后,执掌权柄,风光无限。
“来人,备车!”
康敏突然高声吩咐,眼中闪烁着志在必得的光芒。
她要立刻启程,去见萧峰,去施展她的美人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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