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雪白的长须被雨水打湿,贴在脸上,浑浊的眼珠闪烁着阴冷的光芒。
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意,那笑容仿佛来自九幽地狱。
“段乔,康敏,你们以为还能逃得掉吗?”
宋长老的声音低沉而冰冷,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在雨夜中回荡,如同催命的符咒。
康敏吓得花容失色,一声惊叫脱口而出,娇弱的身躯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下意识地往段乔身后躲去。
她的金步摇在慌乱中歪斜,锦缎裙裾沾满了泥水,再也不复往日的优雅与从容。
全冠清听到康敏的惊叫声,心中一紧,立刻如离弦之箭般冲出院外。
全冠清看到院外密密麻麻的丐帮弟子,火把的光芒在雨幕中摇曳,将众人的身影投射在潮湿的地面上,宛如一群张牙舞爪的恶鬼。
为首的宋长老手持龙头竹杖,脸上挂着得意的狞笑,那眼神中满是对他的轻蔑与挑衅。
全冠清心中顿时一沉,他知道,今天这场冲突已经无法避免,而自己将要面对的,是整个丐帮的怒火。
但当他感受到身后康敏因恐惧而微微颤抖的身躯时,心中的畏惧瞬间被一股强烈的保护欲所取代。
他深吸一口气,缓缓抽出腰间的打狗棒,金属与皮革摩擦的声音在寂静的雨夜中格外清晰。
尽管雨水顺着他的发梢不断滴落,模糊了他的视线,浸透的衣衫紧贴在身上,让他行动颇为不便。
但全冠清的身姿却依旧挺拔如松,眼神中燃烧着坚定的火焰。
全冠清的目光如鹰隼般锐利,扫视着四周的丐帮弟子,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却又无比坚定:
“宋长老,有什么事冲我来!放了康敏和段乔!”
他的声音在雨幕中回荡,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宋长老闻言,发出一阵刺耳的狂笑,笑声在雨夜中显得格外阴森。
“全冠清,你身为丐帮帮主,却包庇萧峰余孽,该当何罪?
今日,谁也别想逃!”
宋长老猛地一挥龙头竹杖,周围的丐帮弟子如恶狼般围了上来,刀光剑影在火把的映照下闪烁,杀意瞬间弥漫开来。
全冠清握紧打狗棒,将康敏和段乔护在身后,心中暗自盘算着对策。
他知道,自己今天可能要付出惨重的代价,但只要能让康敏和段乔平安离开,一切都是值得的。
雨水冲刷着他的脸庞,混着汗水一同流下,他却浑然不觉,眼中只有眼前的敌人和身后的爱人与她的儿子。
全冠清将打狗棒横在胸前,雨水顺着棒身的铁蒺藜往下淌,在青砖上洇出暗红水痕。
他怒目圆睁,脖颈青筋暴起,震耳欲聋的吼声混着惊雷炸响:
“都给我退下!
你们竟然敢背叛本帮主!”
全冠清毕竟当了多年的帮主,还是有一点威严的。
前排举火把的弟子下意识往后缩了半步,火把晃动间,将他半边染成猩红。
此时上千双丐帮弟子的眼睛盯着这位素来温和的帮主,握着兵器的手微微发抖。
他们面面相觑,手中的钢刀、竹棒在雨中微微晃动,不知该进该退。
雨滴砸在兵器上的“叮叮”声,混着粗重的喘息,让气氛愈发压抑。
“退下?”
宋长老拄着龙头竹杖冷笑,雪白长须被雨水黏在皱纹里,活像只盘踞的老蜘蛛,
“全冠清,你勾结契丹、私通萧峰的罪状,今日便要清算!”
他话音未落,其余七位长老如鬼魅般从阴影中现身,手中的长老令在火把下泛着冷光。
掌钵龙头一脚踢开脚边的破酒坛,泥浆溅上他补丁摞补丁的裤腿:
“上个月城南契丹铁匠铺失窃,那些大宋炼铁秘术的图纸,可都在你书房暗格里找到的!
说!
是不是你这个契丹走狗在卖国?”
他的吼声惊得屋檐积水哗啦啦落下,浇在众人头上。
净衣派长老摇着绘有“降龙伏虎”的折扇,阴恻恻开口:
“康敏这个狐狸精的私生子,分明是萧峰的种!”
他刻意拖长尾音,眼神扫过康敏煞白却依旧美艳的脸,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
“咱们念你可能是被康敏妖女蒙蔽,才留你帮主之位。
可如今你给萧峰之子通风报信,还敢挡在逆徒身前,当真是连廉耻都不要了!”
雨幕中,净衣派长老字字如刀的污蔑却在段乔耳中化作惊雷。
全冠清身后的段乔握着剑柄的手指骤然收紧,骨节泛出青白,掌心沁出的血珠顺着剑纹蜿蜒而下,竟比雨水更滚烫。
他死死盯着长老那张开合的嘴,所有污言秽语都成了嗡嗡作响的背景音,唯有“萧峰之子”四个字在脑海中炸开!
如同一道闪电劈开混沌——这正是他日夜渴求的身份!
段乔只觉热血直冲头顶,眼前浮现出雁门关外萧峰披风猎猎的身影,仿佛看见自己站在同样的高度,受江湖敬仰。
他唇角不受控地扬起,露出癫狂的笑意,这突如其来的狂喜让他几乎站立不稳,踉跄着扶住身旁的石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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