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她那如夜莺般婉转的声音里却隐隐透露出一抹难以觉察的冷漠和安抚之意:“安惠啊,莫要再哭泣了,这件事情本宫心中已然有了定夺。你兄长既然已经投身于本宫麾下,为本宫效力办事,本宫又怎会对他置之不理呢?只不过眼下夜色已深,诸多不便行事。待到明日清晨,阳光洒满宫廷之时,本宫自会前往内务府一探究竟,非要将这其中缘由问个明明白白不可!看看他们究竟因何缘故抓走了你哥哥。”
夏安惠听到这番话,原本哭得梨花带雨的面庞缓缓抬了起来,那双美眸此刻早已被泪水浸润得红肿不堪,但在泪光之中依然闪烁着一丝微弱而又充满希冀的光芒。
她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忙不迭地连连叩头谢恩道:“多谢宁嫔娘娘大恩大德,多谢宁嫔娘娘出手相助。若不是娘娘您仗义援手,小女子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说罢,又是一连串重重的磕头声响起。
待夏安惠离去之后,王宁嫔那张方才还满含温柔之色的面容在刹那间变得阴沉似水,先前的温婉柔情瞬间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则是一种令人心悸的深沉算计。只见她轻眯起双眸,目光阴冷地凝视着远方,似乎正在脑海中筹谋着一场惊天动地的阴谋诡计。
她心里跟明镜似的,十分明白这次夏安言被抓捕这件事,其背后必然会牵连到夏安惠。毕竟他们二人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这一点毋庸置疑。只是让她有些拿不准的是,夏安言到底会不会将自己给供出去呢?这个问题一直萦绕在她的心头,令她坐立难安。不过,一想到夏安言那宝贝得不得了的妹妹如今正掌握在自己手中,谅他也不敢轻举妄动、胡乱言语。
如此这般想来,她那颗悬着的心总算是稍稍放下了一些,紧绷的神经也得到了片刻的舒缓。
既然暂时没有什么好法子可想,倒不如先好好睡一觉再说。
于是乎,她不再胡思乱想,爬上床榻,盖上被子,很快便进入了梦乡。
……
次日清晨,阳光透过窗棂洒在了王宁嫔那华丽的床榻之上。
她悠悠转醒,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宫中发生的巨大变化——所有的婢女已然被尽数更换。
“安惠!安惠!夏安惠!你这小贱人死哪去了?本宫叫你都不应了吗?难道你不想再打听你哥哥的事情了不成?”王宁嫔坐起身来,柳眉倒竖,满脸怒容地大声呵斥着。
然而,回应她的只有一片寂静。
就在此时,只听得一阵匆匆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紧接着一个面容略显青涩的宫女快步走入了王宁嫔的寝殿。
这宫女看起来不过十五六岁年纪,生得倒是颇为清秀,但神色间却带着几分紧张和拘谨。
见到王宁嫔后,她赶忙屈膝行礼,轻声说道:“宁嫔娘娘,您有什么吩咐吗?”王宁嫔原本正满心怒火等待着夏安惠的出现,此刻看到眼前这个陌生的宫女,不由得神情一惊。
她瞪大了眼睛,紧紧盯着对方,厉声问道:“你是谁?夏安惠呢?怎么会突然换成了你在这里伺候本宫?”
那宫女显然被王宁嫔的气势所震慑,身体微微一颤,连忙恭恭敬敬地回答道:“回宁嫔娘娘的话,奴婢名叫小翠,乃是新进宫的宫女。奴婢们都是奉命行事,从今日起便开始侍奉宁嫔娘娘您啦。”
说罢,她又深深地低下了头,似乎生怕惹恼了这位喜怒无常的主子。
“什么?”王宁嫔难以置信地瞪大了双眼,满脸惊愕之色,她甚至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紧接着,她迅速从座位上弹起身子,脚步匆匆地朝着殿内快步走去。
当她踏入殿中的那一刻,一股异样的感觉涌上心头。
原本那些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宫女们竟然一个都不见踪影,取而代之的是一群陌生的新面孔。
王宁嫔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如乌云密布般难看至极,铁青着脸的她目光凌厉地扫过每一名新来的宫女。
终于,她的视线定格在了离她最近的那名宫女身上,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仿佛要将对方生吞活剥一般。
只见她伸出手指,直直地指向那名宫女,怒吼道:“这些内务府的狗太监竟敢如此大胆,私自更换我宫中的宫女?到底是谁给你们这么大的胆子!”
那宫女显然被王宁嫔突如其来的怒气吓破了胆,娇躯不由自主地剧烈颤抖起来。
她慌忙双膝跪地,低垂着头,根本不敢与王宁嫔对视,声音也因恐惧而微微发颤:“宁嫔娘娘息怒啊,奴婢……奴婢只是奉上头的命令前来伺候娘娘,对于其中的缘由,奴婢实在是毫不知情呀,请娘娘饶命!”
只见那王宁嫔柳眉倒竖,美目中闪烁着愤怒的火焰,但她还是极力克制住自己即将喷发而出的怒火,只是从鼻腔中发出一声冷哼。
她深吸一口气,暗自思忖道:“此事定要弄个水落石出!”
随即,她转头看向那个站在一旁战战兢兢的新来宫女,语气凌厉地吩咐道:“你快去,速速寻几人前来为本宫梳妆打扮一番,本宫这就前往内务府问个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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