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老者眼中有些期待：“你想怎么做？”
江澈抬头看着老者：“你不是人，所以我想试试能不能打破你的规则。”
老者一愣，随后仰头大笑起来：“打破我的规则？”
“这么多年来，你以为就你一个想这样吗？”
“我也许不是第一个，但我或许会是最后一个。”
“哦？”老者抚须：“你想挑战我？”
“不是挑战，而是杀你！”江澈开口的同时剑指刺向老者眉心，剑指中间，那是一枚平平无奇的黑棋！
黑棋，只能灭杀虚空之灵，无法对人造成伤害！
而面前这老者，不是人！
黑棋之力爆发，顷刻便是让江澈冲破老者的封印。
时间本源催动，方圆三米，时间逼近静止！
江澈的剑指刺在老者眉心，那枚黑棋不断爆发奇异之力。
可那老者纹丝不动仍旧嘴角含笑：“没想到.........你竟拥有此物。”
“能知道此物之秘还能想到对抗本座........真是让老夫惊讶。”
“但你可别忘了，这黑棋伤不了人，你就算灭了我半具魔躯，那我属于人的这半具身体你怎么灭？”
老者不知何时已经攥住了江澈手腕，他很轻松的便是拿走了江澈剑指中夹着的黑棋。
把玩着黑棋，老者眼神更为奇异，他没想到面前这小辈竟有一枚黑棋.........
“计划不该是这样的。”老者心中低喃。
微微抬眼看着还在挣扎的江澈，老者渐渐有了些别的想法。
既然这小子拥有黑棋且知晓黑棋之秘........难道是那人的安排。
正想着，他看到江澈劈来的天地神斧。
没有动作，以头硬扛这一斧。
发丝没断，天地神斧被反震的差点脱手。
与之一起的还有江澈催动的道法【流光】，道法洗脸，老者脸上依旧没什么变化。
他开口，声音一如之前：“你觉得我身具魔躯便是魔，但我并非是魔。”
“怎么不是？”江澈爆发希望念，想要看看能不能有所建树。
可这一次，希望念还是被老者轻松化解。
“你制定不可能赢的规矩，抽走千万人的寿元，这不是魔还能是圣？”
老者笑笑：“思想境界不同，等你到了老夫这个境界，你会发现老夫确实配的上圣人之称。”
江澈不言，试图去引动老者手中的黑棋，黑棋不动，老者还在说话：“你所认为的魔，炼人以补己缺？屠世以饱私欲？”
“老夫告诉你，这不是魔。”
“真正的魔不在方寸外，在你深夜啃食的焦虑，白日编织的贪嗔痴中。”
“斩魔台上挂着的从来不是妖魔首级，是你喉间那团未化的浊气，泥丸宫里那团不散的阴云。”
“你觉得灭了我就能结束这一切，其实不然。”
“总有些人会认为自己是在普度众生，其实也不是。”
“你认为你在普度众生，其实是众生在雕琢你，是人间疾苦在锻造你，是世态炎凉在淬炼你。”
“众生不必渡，江海不需平，渡己已是无上功德，半生爱恨才作丝，千秋执念碾成线，当你能执剑斩断这困住你的丝线从而破茧成蝶时.........”
“你会发现十方众生自会在你散发的光芒里照见本来面目，原来八万四千法门，不过是大道借你指尖绽放的莲。”
最后一个【莲】字说出，这老者指尖绽莲点在了江澈眉心。
“小子，老夫说的好好悟吧，你若能悟透其中真意，说不定在未来还能侥幸生还，若你执迷不悟........”老者轻叹摇头。
而被老者点了一指的江澈，直接进入了顿悟状态.........
老者抬手，外界洛云山脉的白塔直接出现在手。
白塔融化，其内黑棋跌落在棋盘上，紧接着那融化的白塔化作了一枚白棋。
看着棋盘内两黑一白三枚棋子，老者眼底闪过一丝阴翳与不忍。
“老夫已经很仁慈了，但总得有人需要牺牲。”
“你能扛住一枚棋子的因果，不妨再替老夫扛一部分。”
就在老者下定决心之时，这星空中，一条璀璨星河跨越而来。
星河之上，那是一叶孤舟，舟上，是一身披蓑衣戴着斗笠的佝偻老者。
星河高挂，舟上老者俯视看来：“钟贾，别生事端，他不是计划内的人。”
下方，钟贾抬头笑笑：“那又如何？你都赢不了，那四位后生又岂能赢？”
舟上老者声音平静：“四脉同天，虚空必败，按计划行事，你现在之举，也许会在未来塑造出一位更强的虚空之灵。”
钟贾收回目光看向江澈：“也许他会成为一个关键，毕竟只有我有一枚白棋，我不可能让我儿子带着这枚白棋，他可以死，我儿子不能死。”
许久，璀璨的星河随着孤舟老者消失不见，唯有钟贾依旧盘膝于星空。
除了他们两位，无人知晓他们又聊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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