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国威也后悔那段时间跟别的派乱跑,现在回到红派后,自己为这事也是有思想负担的,吕明修的话郑重下怀,他杨国威一定要东山再起。他明白吕明修的意思,是要保留名单不动,就慷慨激昂的说:“名单不动,所有名单上的人员必须按时到会。”
“好,有魄力!”吕明修赞叹着,递给杨国威人一支香烟,这也算是一种鼓励和奖赏吧。
九点钟了,李挚还没有回到顾家大院白森家,一家人急得团团转。
白森急得在吴琪尸体前来回走动,自言自语的说:“按习俗应该七点前出灵才好,可是……”
叶亚芬说:“白大哥,若不我去找找李挚,或者直接买口棺材回来!”
白森连连摇头:“到哪去找,买棺材更不是办法,万一李挚老师也买了呢,那可就——唉,还是等一等吧,只能等李挚老师回来了。”他转向跪在地上给吴琪烧纸的三个孩子“你们也听到李挚老师说棺材已经定好了,是不是?”
白雪吟抬头看着白森说:“我听得很清楚,李老师是这样说的!”
白雪莲、白雪峰也附和着:“是这样说的,我也听清楚了。”
“那就等着吧,既然李挚老师这样说了,是不会有错的,再等一等吧。”白森有些放心了。
突然闯进来四五个人来,叶亚芬认识这几个人,都是原顾家大院缫丝厂的工人,他们直奔白森而去。
叶亚芬本能的上前拦阻,问:“你们要干什么?白大哥整天待在家里,哪儿都没去。”
又进来两个人,站在叶亚芬背后说:“干什么?到县里去参加庆祝大会,要接受批审!”
叶亚芬回过头,见是缫丝厂红派头头三炮胡大奎、二驴子张二。二驴子张二高手里举着写有“……白森”的牌子。
白雪吟、白雪莲、白雪峰哭喊着冲过去抱住白森。妈妈走了,爸爸是他们唯一的依靠,他们生怕爸爸出现什么意外。
白森却显得格外的冷静,他安抚三个孩子去看护好妈妈吴琪的尸体,又转过身对满脸气愤的叶亚芬说:
“亚芬,你吴姐的事就拜托你安排办吧,这不是又到年末了吗,批审我也是为了——咳,这是应该的,支持红派的行动。”
白森从二驴子张二手里抓过那个大牌子,自己挂在脖子上说:“走吧!”
白森走在前边,那六七个人跟在后边。
二驴子张二不停的喊着口号。
白森回过头,苦笑着说:“好好,我虚心接受。”
白森被顾家大院缫丝厂红派带着刚走上安邦桥,正碰上李挚和三个农民打扮的人用推车推着一口棺材来到安邦桥头。
李挚把推车停下,迎面走过去质问:“白森老师妻子刚去世,你们总得让他把妻子安葬了吧!生老病死,这是人之常情啊!”
二驴子张二从后边走过来说:“李挚,你是非观念可不强啊!为什么要帮助白森这种人说话呀?你还替他拉棺材,你的是非到哪里去了?告诉你我是一中工宣队长,回到学校你是要检讨的,检讨不好我就停止你的工作。”
三炮胡大奎瞪着另外三个人说:“你们三个是干什么的?为什么替白森这样的人出这么大的力呀?是不是也想和白森一样啊?你们都什么家庭出身?”
三个农民模样的人被问得张口结舌,其中一个说:“我们是李挚老师找来帮忙的,我们也不认识谁是谁啊?”
二驴子张二说:“李挚让你杀人你也干吗?你们都是什么家庭背景?”
三个农民模样的人一个个无奈的看着李挚老师说:“李老师,我们哥几个不能帮你了,都拉家带口的,因为这事受牵连,我们……”
“好吧,谢谢你们了,你们走吧!”李挚无奈的多那三个人说。
三个农民模样的人扭头奔县城方向去了。
李挚气得说不出话来。
白森怕影响了李挚,只是看着李挚摇摇头:暗示李挚不要和二驴子他们纷争是非,跟这些人是讲不出道理的。
二驴子张二说:“快走吧,要是赶不上参加大会了,那就便宜白森这个人了。”
李挚只好把推车停在桥头下,他来到白森家找人。
叶亚芬见李挚来了,忙上前问:“李老师,买好棺材了?”
李挚老师把碰到红派二驴子等人的情况说了一遍,最后,他气愤的骂道:“二驴子斗大字不认识几个,竟然是一中工宣队长,为什么这种人这么受信任和重视呢?他们凭的是什么啊?”
叶亚芬说:“棺材也不能放在那里呀,走吧,咱们都去,我再到厂子叫那两位看门的师傅来帮忙。”
就这样,李挚、叶亚芬、白雪吟、白雪莲、白雪峰,加上两位看厂子的师傅,一同把推车推到白森家院子里。
县广场黑鸦鸦的站满各单位参加会议的队伍,整个广场已经满了,足有上万人参加会议。参加会议的人们有的在交头结耳议论着什么,有的在张望着主席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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