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婕含泪点点头。
这时,急救室的门开了,一位大夫摘下口罩问“谁是白雪吟、彭婕和李莉?”
白雪吟和彭婕急切地回答:“我是。”
大夫说:“你俩进来吧,病人情况有好转,高阳同志有话要跟你们说。”
白雪吟和彭婕急步来到高阳书记的病榻前,只见他张着嘴,艰难地喘息着,他十分吃力地抬起右手欲掏左胸前的口袋。白雪吟会意地伸手从他的口袋里掏出了一页纸,白雪吟打开一看,上面写着:
雪吟、彭婕、李莉三位女儿,爸爸已来日不多,去日在即,拟有两件事拜托料理:
第一、没有任何遗产,还是个彻底的无产阶级。靠工资资助十九名贫困儿童(详情附后),我死后,请三位女儿代我完成对其资助。
第二、把我火化后骨灰带回蓉阳县,将来和吕向阳(这老家伙也可能还活着)的骨灰一起撒向蓉阳县的山山水水,回归自然。
文文在国家政府工作,经常陪领导出访,就不要通告她了,国事大于我的生命啊!
爸爸 高阳亲笔
一九九三年十二月三十日
白雪吟和彭婕泣不成声,两个人紧紧攥住高阳的手,附在高阳耳朵旁叫道:“爸爸,我们一定按您的交待办啊!”
彭婕告诉高阳:“爸爸,小莉在都城,我们已经给她挂电话了!”
高阳拉着白雪吟、彭婕的手,断断续续的说:“不该影响小莉工作啊,让蓉阳县的领导都回去工作吧,我——一两天还——死不了!”
在场的医生急忙去传达高阳的意见。医生回来告诉高阳,蓉阳县的人都按您的指示离开了军区医院了,高阳满意的点点头。
医生又给高阳检查了体温、心脏等,对白雪吟、彭婕说:“高将军见到你们俩高兴了,身体也好多了。”
彭婕客气的说:“谢谢医生。”
医生说:“有事叫外间的护士,也可按铃通告值班室。”说完,这位医生走了。
高阳喝了口水:“我睡一会儿,你们——也休息吧。”
白雪吟、彭婕两个人守在病房。到凌晨四点钟。白雪吟、彭婕见高阳呼吸均匀,也就放心的把头趴在高阳的病床上睡着了。
彭婕、白雪吟刚进入梦乡,被护士叫醒了。
护士说:“有位蓉阳来的老农民,要见高阳将军!”
彭婕跟着护士出去了。
不一会儿,彭婕又蹑手蹑脚的进来了,她拉着白雪吟的手往外走。白雪吟回头看看高阳伯伯,还在睡着。
彭婕拉着白雪吟走出护士呆的护理室,来到住院处那长长的走廊,在幽黄的走廊那一头,一位衣衫褴褛躬着腰的老人站在那里。彭婕加快了脚步:
“快走,你去看看那人是谁。”
彭婕、白雪吟来到这位老人面前,彭婕激动的说:“雪吟,你看看这是谁?”
那位老人听彭婕叫雪吟,扔下手里的棍子,踉跄着向前走了几步,搂住白雪吟:“雪吟,我的女儿呀!”
白雪吟已经认出是吕向阳了,不停的叫着:“你还活着,你真的还活着哇!”
彭婕扶着吕向阳坐在走廊靠窗子的折折椅上:“吕伯伯,先坐下休息一会儿。”
吕向阳混浊的眼睛望着白雪吟,恳求的说:“我要见我的引路人高阳老弟啊!”
彭婕解释说:“高阳伯伯心脏病很重,现在正睡觉,见到你怕他承受不了这种激动啊!”
吕向阳说:“高书记应该知道我还没有死呀!”
白雪吟拉着吕向阳的手,流着泪问:“爸爸,这么多年,你到哪去了?你吃了不少苦吧!”
吕向阳平静的说:“说不上吃苦,我一直在山里一个烈士陵园给烈士守墓,自己种几亩地,自食其力啊!我这样心里安稳多了。我这一生干了很多错事,对不起党和人民,退休了,我没有脸面白白的拿人民的血汗钱哪!”吕向阳样子依然很沉痛,一会儿,吕向阳似乎又走出了过去的悲伤,急切的说“我要见老战友高阳啊!”
白雪吟看着彭婕:“彭姐,你在这陪着我爸爸,我到病房去想办法告诉高伯伯。”
彭婕点点头。
白雪吟来到病房。
高阳已经醒了,见白雪吟进来,关切的问:“你和彭婕昨晚没睡吧?”
白雪吟说:“睡了一会儿。”白雪吟说着,拿起衣架上挂着的自己的挎包,从中拿出高阳写的遗嘱对高阳说“爸爸,你这遗嘱第二条加注号中写着‘这老家伙也可能还活着’,要真的活着该多好哇!”
“是啊,要活着也有七十七岁了,他比我大两岁!”高阳说。
医生又来给高阳做了检查,检查后,笑着说:“高将军,没问题了,又闯过来了。”
高阳笑着:“地下的战友不欢迎我,那我就先跟你们在一起吧,给你们填麻烦了!”
医生走了。
白雪吟跟了出去,把情况向医生如实讲了。
医生说:“策略点儿,不会有问题的。”
白雪吟回到病房,望着高阳:“爸爸,若是我吕伯伯活着,会不会来看你呀!”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