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阳眼里掠过一丝忧伤:“他在哪儿,我派人到他老家找过,如果他知道我病了,爬也会爬来的呀!”
白雪吟笑眯眯的看着高阳说:“爸爸,我吕伯伯真的还活着,他也真的来看你了!”
“是吗!”高阳显得很兴奋,想坐起来。
白雪吟忙制止他,并把床摇了起来。
高阳叫着:“这老家伙在哪呀?快去叫他进来!我就知道他还活着。”
白雪吟来到外间护理室,请护士去叫彭婕和吕向阳,她又回到病房,对高阳说:“爸爸,你劝劝我吕——”白雪吟想叫吕爸爸,犹豫了一下“劝劝吕伯伯,不要再走了,我亚男妈妈还在住院,需要亲人在身边啊!”
高阳非常自信的说:“这老家伙不会再走了。可是,你叶妈妈病情怎么样?”
“昨天又透析了,在等肾源,很困难哪!我和艳艳都做了检查,艳艳配型成功,可艳艳有顾虑,我也不好强劝,叶妈妈也坚决不同意。”白雪吟神情很痛苦。
高阳赞叹的说:“我们都亏得有你们这样一些好女儿啊,像你叶妈妈的病,这得花多少钱啊!”
两个人正说着话,吕向阳进来了。他踉踉跄跄的紧着步子来到高阳病床前,高阳坐直了身子,两位老战友拥抱着一起。
许久许久,高阳拍着吕向阳瘦弱的后背说:“老家伙,追悼会都给你开过多少年了。怎么的,那边没有你合适的工作?”
吕向阳咧咧嘴笑了:“那边的老战友都怪我呢,往回撵我,我只好又回来陪着我的革命引路人高阳书记呀!”
高阳放开吕向阳,仔细的观察了好一会儿,叹了口气:“咱们都老了!”
吕向阳脸上掠过一丝神秘,说:“高书记,我还给你带来几位战友!”说吧,他拍了拍手。
方玉晴、李成章互相搀扶着进来了。
高阳惊叫着:“哎呀,小方、李校长,可是几年没见了,刚从都城回来?”
方玉晴、李成章来到床前和高阳握手。
方玉晴说:“听小莉说你病重了。高书记呀,我和成章商量,就是爬也要爬回来看你呀!第一,你是我们的老领导,是我们从心眼里敬重的主持正义的好领导,在你病重期间,我们应该回来看你;第二,我们是生死与共的战友啊,战争年代,我们一起扛过枪。”方玉晴侧脸看看李成章“成章当过民兵,扛过红缨枪。在文革期间,咱们都是死囚犯哪;第三,我们都老了,来日不多了,确实是见一面少一面哪!”方玉晴流下泪来。
高阳握着方玉晴的手:“小方啊,只是头发白了,还不老吗!你的一、二、三谈话风格依旧,说明你还很年轻嘛。”
方玉晴笑了:“不行了,一二三列得不太清楚了。就成章这么一个听众,我的一、二、三列得也没劲了。”
李成章说:“高书记,我是一二三的虔诚听众,每次可都是洗耳恭听啊!”
吕向阳对方玉晴、李成章说:“你们二位先找个地方坐下。”吕向阳又拍了拍手。
杨忠推着坐在轮椅上的杜施正进来了。
高阳握着杜施正的手,笑着说:“施正啊,我们这些老家伙就你的待遇高哇,坐专车,公安局长护驾!”
杜施正也笑了:“高书记呀,我是先从腿上老了。你看方玉晴大姐,比我大三岁呢,人家是先从头发上老的,不影响一二三哪!”
说得大家都笑了。
高阳对杨忠说:“杨忠,还搞你那中药材吗!”
“是啊,我每天坚持上山采药。”说着,从杜施正轮椅后拿出一个装得鼓鼓的黄色的书包,“给你带来一包子中草药,水煎服,强心宁神啊,不过,你要经过医生指点后再用。”
吕向阳又拍拍手,对着门外说:“你们都一块进来吧!”
白森、杨吉、裘兴隆、裘五妹、孟克、李莉、彭婕,大家都一拥而入。
高阳很兴奋,他说:“你们大家都在这啊,我郑重的向你们宣布一件事情,白雪吟、彭婕、李莉是我的女儿,你们谁都不能跟我争抢啊!”高阳见白雪吟跟李莉、彭婕在议论着什么,“雪吟,你们三个在说什么,是议论爸爸吗?”
白雪吟、彭婕、李莉来到高阳病床前,白雪吟亲切的说:“爸爸,我在问小莉,这人怎么来得这么齐啊?”
高阳也觉得奇怪:“是啊,怎么回事呀?小方,你先汇报。”
方玉晴喝了口水。
李成章提醒着方玉晴:“简单点,别列一二三啦!”
方玉晴说:“听小莉说接到电话,高书记病重了,我们连夜就上了火车。我们匆匆忙忙的赶到军区医院。哎,差点儿没让吕县长把我们给吓死。我们在走廊里见到了骨瘦如柴——不,是清瘦的吕县长,我们三个人都吓呆了,怎么白日见鬼了,难道是吕县长的灵魂来接高书记吗?更可气的是吕向阳这位老同志,他明明看出我们三个人都很紧张、恐惧,却又把两手伸到前方,蹦着双腿向我们靠近。小莉吓得躲到成章的身后。还是我够一个真正的马列主义者,诈着胆子迎着吕县长走过去,指着吕县长的鼻子质问他,‘吕向阳同志,我们都是共产党员,我们又是老战友,你的鬼魂吓唬谁也不该吓唬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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