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氏振作过来。
为了维护太师府,她奋力爬起身,挺直腰板。
义正辞严地驳斥。
“容大人所说可有证据?还是全凭想象?”
容原一怔。
他参与此事,难道不就是证人?
汪氏冷笑。
“太师逝世,死无对证。事实究竟如何,不过全凭你一张嘴。
凭什么你说的就是真相?”
“你!”
容原脸一白,哑了声。
“陛下,”汪氏朝中宗跪下,“请您明察秋毫,还太师清白!太师一生为大乾兢兢业业,掏心挖肺,岂会做下这等无耻之事。”
汪氏正义凛然。
不明所以的朝臣,心中不免打起了鼓。
“太师当真为大乾呕心沥血!得了病也不休息,日日坚持上朝,处置公务。不像会做下这等事的人啊!”
“我也存疑!太师毕竟只是副手,上面有先帝盯着呢,哪那么容易做抢人功名的事?”
“没错,先帝是明君,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就被骗?”
宋谨央哂笑。
“先帝被骗,充分说明他对太师的信任,然后太师却辜负了这份信任。”
汪氏眸光猛然紧缩。
宋谨央的神色过于淡然。
难不成她还有证据?
果不其然,下一秒,宋谨央不赞同地看着金秀秀。
“秀秀,别藏着掖着了,快点把物证拿出来。”
金秀秀尴尬地摸摸鼻子。
原本还想继续玩玩,看他们一个个表演川剧变脸,还挺有意思的。
但,宋谨央的话一出口,他只能乖乖招手,一个厂卫恭敬地递上来一本公文。
崔林立腿疼得厉害,却越疼越清醒。
此刻,见厂卫手中的公文,瞳孔猛然一缩,嗫嚅地连声否认“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公文递到中宗龙案上。
中宗已然知道物证的内容,余光瞥了瞥冯远,后者朗声宣布。
“这是德平三十四年的贡卷合集!当初礼部遇窃,此册遗失,继而被宋吏目寻回。”
“不,不可能,”崔林立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明明,明明……”
他冷汗渗透了衣襟,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可能又被骗了”。
果然,宋谨央淡定开口。
“崔首辅想说,你派人拦路抢劫,从宋黎手中夺了公文?”
崔林立咬着牙,扭曲着脸,没有作声。
宋谨央呵呵一笑。
来到吏部尚书面前,福了福身。
“多谢尚书大人和夫人鼎力相助。”
吏部尚书连忙侧过身,哪里真的敢受长公主的礼?
继而一揖到底。
“能与长公主共事,乃臣之荣幸!”
崔林立绝望地闭上眼睛。
这一刻,他才明白过来。
他以为自己是“在后的黄雀”,其实早已是瓮中之鳖。
宋谨央早就布下天罗地网,就等着他往里跳。
小太监举着公文,一一给朝臣过目。
冯远在边上解释。
将公文上的标记与容原的陈述对应起来。
果然,证据确凿,辩无可辩!!!
全场哗然。
“可恶!太师竟真的为了一己之私,夺人惠命,亏我还当他是榜样!”
“若非太师死的早,真该灭他九族!”
“哼!开棺鞭尸,绝不能手下留情!必须还南寻鹤公道!”
耳边不断传来咒骂声。
汪氏彻底瘫软。
绝望地睁大双眸,神色复杂地看着宋谨央。
看她灼灼风华、从容淡定;
看她言简意赅、优雅芳华;
看她胸有成竹、十拿九稳。
她就像一位临危受命的将军,手握十万大军,胸有谋略无数,进退有度,“一览群山小”。
她苦笑。
自己怎么可能是她的对手?
可笑啊!可笑!
宋谨央老早看穿了自己,自己却还像跳梁丑般,自以为是地否认、狡辩,当真是可笑至极!!!
宋谨央再度缓行几步,遥望着汪氏。
“太师夫人可还有话说?”
汪氏神色黯然地摇了摇头,恭恭敬敬地跪下行了大礼。
“妾身替夫君道歉!向南寻鹤赔礼!!!”
此言一出,咒骂声再起。
中宗微一抬手,底下人倏然噤声。
“公平公正的法度乃治国之本!若无公正,如何赢得民心?
金秀秀,着你协助长公主,受理百姓申诉,若情况属实,立刻革职查办!!!”
五雷轰顶!
中宗的这一谕令,简直要了朝臣们的命。
他们谁敢保证绝对的公平公正?
这下子,急得他们口干舌燥,立刻就想回去衙门重新翻看卷宗。
若有处置不公的,立刻拨乱反正!
“长公主,您手中有尚方宝剑,上可斩昏君,下可斩贪官,只管大胆施为!”
“谨遵陛下谕令!”
宋谨央二话不说应承下来。
惊得朝臣心惊肉跳,一个个面色白得吓人。
下一秒。
礼部尚书杨秀上前一步。
“陛下,长公主回朝仪式已筹备完善,您看何时举办妥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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