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莲的泪水夺眶而出,像只受惊的小鹿般,匆忙躲到太后身后,双肩剧烈颤抖着,努力让自己显得楚楚可怜。
权寒州望着她这副模样,鼻腔里发出一声冷哼,嘴角扯出一抹嘲讽的笑,“那一晚朕有没有与你同榻而眠,朕心里再清楚不过。你这孩子来得蹊跷,到底是你自己坦白,还是非要朕拿出证据来?”
乔莲面色惨白,贝齿几乎要把下唇咬出血来,内心在恐惧与绝望中疯狂挣扎。
她深知,若是承认孩子是九皇子的,必死无疑,可若矢口否认,又怕权寒州真的握有铁证。
事到如今,横竖都是死路一条,她心一横,牙关紧咬,斩钉截铁地哭喊道:“皇上,这孩子就是您的,天地可鉴!哪怕天皇老子来了,我也敢这么说!”
权寒州眼中寒芒一闪,那笑容愈发冰冷:“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既然如此,休怪朕不客气!”他
眼神如电,朝一旁的蓬璐示意。
蓬璐“扑通”一声跪地,将乔莲当日所说的话,一字不差、清晰流畅地复述出来。
刹那间,乔莲只觉天旋地转,惊恐地瞪大双眼,眼中满是被背叛后的绝望与愤怒。
她颤抖着伸出手指,指向蓬璐,声音尖锐而凄厉:“你在诬陷我!你这是诬陷我!”
权寒州冷冷一笑,“蓬璐,是朕特意安排在你身边的奸细。还有宋嬷嬷,她不明不白地死去,此事定然与你脱不了干系。只是暂时没有确凿证据,但现在,你的死期到了!”
听闻此言,乔莲的精神防线轰然崩塌。
原来,在冷宫时权寒州所谓的安排,不过是一场彻头彻尾的算计。
那些日子里,他从未有过一丝真心与怜悯,自始至终,只有冷酷的算计与窥探。
乔莲死死咬着牙,喉咙里似被堵住,发不出半点声音。
太后亦是满脸的不可思议,缓缓转过头,目光紧紧锁住乔莲,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与难以置信:“莲儿啊,皇上说的可是真的?你这孩子,真的是九皇子的?”
乔莲此刻除了簌簌而下的眼泪,大脑一片空白,根本不知该如何作答。
权寒州已然懒得再与她多费唇舌,直接厉声吩咐:“来人,把乔莲拖下去,乔家满门抄斩!”
这话如一道晴天霹雳,乔莲双腿一软,彻底瘫坐在地,泪水模糊了双眼,她不顾一切地苦苦哀求:“皇上,皇上,不要啊!求求您……”
太后看着乔莲这般凄惨模样,心疼如绞。
乔莲是她看着长大的,在她心中,乔莲就如同亲生女儿一般。
她实在不忍心看着乔莲就这样香消玉殒,况且乔家一直以来与她关系匪浅,能帮一把自然要帮。
于是,她满脸悲戚,向权寒州求情:“皇上,人都会犯错。莲儿年纪尚小,不懂事,才犯下这等大错。况且她怀上九皇子的孩子,想来也是被强迫的,你就饶了她这一回吧,莫要太过狠心了……”
“母后,您这般心软,日后怕是要被人拿捏,任人摆布!况且朕早已说过,后宫之事您不得干涉,难道您忘了吗?”
太后神色哀戚,眼中满是恳切:“哀家自然记得,可这关乎乔莲的性命,哀家实在无法坐视不理。看在哀家的面子上,你就放过乔家吧,哪怕撤了他们的官职,哀家绝无二话。”
权寒州毫不犹豫地回绝:“绝对不可能!母后,您身体欠佳,还是早些回房歇息,莫要再插手此事。”
太后见权寒州心意已决,深知多说无益,心一横,猛地从头上拔下凤钗,锋利的钗尖抵住自己的脖颈,声音带着决绝与悲怆:“皇上,你若执意要将乔家满门抄斩,那哀家也不活了!你当真忍心看着哀家死在你眼前,那就动手吧!”
这一番话,如同一把锋利的匕首,直直刺向权寒州的心窝,他顿时僵在原地,呼吸一滞,脸上满是挣扎与痛苦。
毕竟,眼前之人是他的母后,生养他的人。
他满心不甘,眼眶泛红,近乎嘶吼道:“母后,您为何如此袒护乔家?”
太后却扭过头去,沉默不语,唯有肩头微微颤抖。
权寒州长叹一口气,满心无奈,终究还是妥协,吩咐人先将乔家众人关押起来,而后转身,脚步沉重地离去。
他暗自想着,等太后情绪平复些,再动手处置乔家。
处理完这糟心事,他满心烦躁地回到椒房殿。
此时,姜琳正悠然地吃着燕窝。
自怀孕后,权寒州每日都命人送来各种珍贵补品。
见权寒州一脸愁容,她关切地放下手中汤匙,柔声问道:“皇上,您这是怎么了?”
权寒州又长叹一声,将今日早上去处置乔家与乔莲,却遭太后以死相逼一事道出,末了,无奈地摇头:“朕实在不明白,母后为何要这般维护乔家。”
姜琳的手微微一颤,脑海中瞬间浮现出在密室里知晓的那个惊天秘密。
她内心纠结一番,终觉权寒州有权知道真相,于是小心翼翼地开口:“皇上,其实当今太后并非您的亲生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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