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长一段时间,严向云都觉得自己是个再成功不过的人。
她有才情有样貌,是出了名的才女。
可这个才女,却并没能嫁给爱情。
这让她对婚姻极为失望。
原本对女儿还抱有期待,希望她能够像自己似的有才有貌。
但女儿却选择了她父亲那条路。
建筑学,建筑学有什么好的呢?
冷冰冰的建材,极为刻板的结构。
它没有诗词歌赋万分之一的魅力。
她最讨厌的就是建筑学。
严向云把所有的关注都倾注在儿子身上。
她甚至给儿子改了姓,褚建并没有反对,或者说他的反对是无效的。
因为她才是那个孕育养育了孩子的人。
只不过儿子已经有半年多没联系她了。
残忍的事实让严向云意识到,自己似乎被娘家被儿子抛弃了。
她没什么胃口。
这段时间过得很不好。
同事里面有人在看她的热闹。
严向云知道,自己不该消沉。
可有些事情,不是她能做主的。
身体的自然反应,让她对一切都产生不了兴趣。
犹如行尸走肉似的,在机械的重复作业。
她对生活的热爱,在一点点消磨殆尽。
或许很快,她就会迎来死亡。
希望到时候把她火化,她的骨灰都是诗歌的模样。
从小会议室出去,严向云走到人工湖边,看着夕阳西下,看着那在湖面漂浮着的一团白。
她想像鱼儿一样畅游在水中。
如果能死在这一片被金辉笼罩着的湖水中,未尝不是一个好的归宿。
只是这水有点凉。
严向云又缩回了脚。
下一秒她听到“嘎”的一声。
严向云下意识地看去,发现那竟然是一只大白鹅。
在羽绒服厂工作的人,都认识这只大白鹅。
徐青青的鹅子,平日里在养殖场耀武扬威,偶尔还会来羽绒服厂溜达一圈,像是代替徐青青视察工作。
而此刻,大白鹅扑棱着翅膀,一双豆豆眼似乎都透着愤怒。
严向云不明所以,但她清楚,自己被叨了的话,只能忍着。
不然还能去找徐青青算账吗?
“嘎嘎!”你踩着我的蛋了!
严向云只觉得这只鹅要吃了自己。
她的腿沉的厉害,像是灌了铅似的一点都挪动不得。
明明危险就在眼前,可怎么都摆脱不了。
“嘎嘎嘎!”你把我的蛋踩碎了,我跟你没完!
大白鹅扑了过去。
严向云慌乱之中脚一滑,噗通一声落入水中。
“嘎?”你不会游泳吗?怎么那么笨啊。
大白鹅嫌弃的嘎了一声,然后飞速的冲到屋里去喊人。
……
徐青青怎么都没想到,严向云会想不开。
“这次多亏了徐部长你这只鹅,要不是它非要拽着我们去湖边,只怕严向云这次就凶多吉少了。”
“她最近一直都郁郁寡欢的,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们应该多留意一些的。”
呛了水,但好在没事。
只不过严向云有些营养不良,最近要休息几天。
徐青青去病房时,人还在昏睡。
她也没多想,听着羽绒服厂的人七嘴八舌的说着,连大白鹅都成了见义勇为的小英雄。
徐青青觉得好笑。
这也算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现实写照了。
让这帮人给自己写赞歌,怕不是都能把马屁拍出花活来。
徐青青从医院出来,秦烈正在外面等着。
“怎么样?”
“没什么大事,不过现在还没醒,我明天再来看看吧。”不管怎么说,人命都是大事。
又在她新官上任的节骨眼上,徐青青不可能不管。
不然那自己岂不是带着污点上任的?
“我去那边看了下。”秦烈笑着指了下车篓里的大白鹅,“大概是它闯祸了。”
“嘎嘎!”才不是。
徐青青奇怪,“它干了什么缺德事?”
“去羽绒服厂的湖边孵蛋了,我看湖边有个被踩得稀烂的鸭蛋。”秦烈大概能想象得到什么个情况。
徐青青:“……它还挺小心眼的。”
大白鹅对这个形容很是不满,“嘎!”那是它的孩子,孩子啊!
徐青青才不怕呢,“你打我呀,你打得着吗?你敢打我,我让秦烈炖了你。”
自从大白鹅上次把自己掉进沼气池后,徐青青很少提铁锅炖大鹅的事了。
但事情已经过去那么久了,她也忘得差不多了。
再度铁锅威胁。
大白鹅刚伸出来的脖子在空中绕了一圈,又乖乖的缩进了车筐里。
嘎嘎。
好鹅不跟女斗。
关键是也斗不过啊。
徐青青第二天从严向云的沉默中,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严向云完全没印象,她当时只剩下害怕了。
鹅的牙齿细密,像是小钢锯一般。
若是不小心被咬了一口,怕不是血肉模糊。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