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刺破实验室的玻璃窗,将江凛满是汗水与油污的脸庞镀上一层苍白的光晕。外骨骼装甲表面焦痕密布,液压管仍在发出漏气的嘶鸣,而他瘫坐在调试架旁,手指还保持着攥紧控制器的僵硬姿势。
"成功了...频段稳定率98.7%!"助手的欢呼带着哭腔,监测屏幕上跳动的绿色数据终于归于平稳。整整三个小时前就该自动关闭的干扰器,此刻仍在超负荷运转,迸溅的电火花在晨光中显得格外微弱。
江凛挣扎着起身,膝盖重重磕在金属地板上。他扶着操作台踉跄前行,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实验室的同事们围拢过来,有人递水,有人要搀扶,却都被他用颤抖的手推开。"去报告陈中校...干扰问题...解决了。"话音未落,他眼前突然炸开刺目的白光,整个人重重栽倒在满是仪器图纸的工作台上。
另一边,栀栀费力地眨了眨干涩的眼睛,脑袋里像是塞进了无数只嗡嗡作响的蜜蜂,她的视线也模糊不清。她强忍着头疼,急切地环顾着医疗帐篷,试图找到江凛的身影,可看到的只有白花花的帐篷顶和几个忙碌的医护人员。
“江凛……”她的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见,嘴唇干裂。一个护士听到动静,急忙走过来,轻轻按住她:“林少尉,你刚醒,别乱动,还需要休息。”栀栀却抓住护士的手,眼神里满是焦急:“江凛呢?他在哪?”
护士叹了口气,眼神里满是心疼:“他还在技术部,还没回来,你先好好养伤。”栀栀咬了咬嘴唇,想要坐起来,却被护士死死按住:“别折腾了,你现在太虚弱。”
栀栀靠在枕头上,望着帐篷外渐渐亮起的天空,心中满是担忧。她想起在悬崖上江凛焦急的眼神,想起他不顾一切想要救自己的模样,眼眶不禁红了。“这么早就在技术部……他一定很累了……”栀栀喃喃自语,手指紧紧攥着被角。她多想立刻见到江凛,确认他是否平安,可身体的虚弱却让她无能为力,只能在这小小的医疗帐篷里,默默祈祷他一切安好。
没想到过了没一会儿,医疗帐篷被掀开,栀栀瞪大了眼睛,心脏猛地一缩。只见江凛面色苍白如纸,额头上满是冷汗,双眼紧闭着,毫无生气。技术部的同事们面色凝重,小心翼翼地将他抬到旁边的病床上。
“江凛!”栀栀不顾身上的疼痛,挣扎着坐起来,想要伸手去触碰江凛。护士连忙按住她,眼中满是无奈:“林少尉,你别激动,我们会处理的。”
医生迅速围了过来,开始检查江凛的身体。栀栀心急如焚,死死地盯着江凛,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他怎么了?到底怎么回事?”栀栀的声音带着哭腔,颤抖得厉害。
技术部的一个同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声音带着自责:“是为了测试外骨骼装甲,他太累了,高烧不退,还一直强撑着。”栀栀咬住嘴唇,心中满是心疼和自责。她望着江凛憔悴的脸,泪水终于忍不住流了下来。
“江凛,你这个傻瓜……”栀栀低声呢喃着,伸手轻轻握住江凛冰冷的手,仿佛这样就能给他力量。周围的仪器发出嗡嗡的声响,栀栀的心跳也乱成一团,她紧紧地握着江凛的手,一刻也不敢松开。
消毒水刺鼻的气味里,注射器刺破皮肤的瞬间,江凛的睫毛剧烈颤动了一下。医生将退烧针剂快速推入静脉,却没注意到他绷紧的下颌线正渗出细密的冷汗。随着药物在血管里奔涌,他苍白的脸色突然泛起不正常的潮红,喉间溢出压抑的闷哼。
"病人心率过速!"护士的惊呼让医疗帐篷骤然绷紧。栀栀挣扎着从病床上起身,输液管被扯得哗啦啦作响。她看到江凛蜷缩成虾米状,骨节分明的手指死死抠住胃部,迷彩服下的身体剧烈抽搐,仿佛正被无形的利爪撕扯内脏。
"停下!他有胃溃疡!很严重!"栀栀的尖叫撕破空气。医生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江凛的额头重重磕在床头,喉咙里发出破碎的呜咽,混着呕吐的呛咳声。护士慌忙举起呕吐盘时,暗红的血丝已经顺着他嘴角蜿蜒而下,在洁白的床单上绽开狰狞的花。
栀栀发疯似的扯着手上的输液管,金属针头在血管里晃动,疼得她眼前炸开星星。她刚撑起半个身子,太阳穴就像被重锤狠狠敲击,整个帐篷开始天旋地转。钢架床随着她颤抖的动作发出吱呀声,消毒水的气味突然变得刺鼻无比,在视网膜上晕染成大片模糊的白雾。
"别动!"护士冲过来按住她肩膀时,她已经栽回枕头,后脑勺磕在床头发出闷响。冷汗顺着脸颊滑进耳朵,胃里翻涌的酸水灼烧着喉咙。她只能眼睁睁看着江凛在隔壁床痉挛,他痛苦的闷哼混着自己剧烈的心跳,在眩晕中撕扯着神经。输液管随着她急促的喘息摇晃,一滴药液正巧滴在手背上,凉意却无法驱散她眼底几乎要漫出来的恐惧与无助。
护士半跪在床边,用膝盖抵住摇晃的床架,才勉强将瘫软的栀栀重新安顿在枕头上。监测仪刺耳的警报声里,医生捏着止血针剂的手顿了顿——江凛在药物作用下陷入半昏迷,却仍死死蜷着身子,指节深深陷进胃部,迷彩服被冷汗浸透成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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