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若翰……
胤礽眼睛眯了起来。
他对这个家伙并不陌生，毕竟当初老头子得痢疾，还是洪若翰提供的金鸡纳霜。
老头子当初为了报答洪若翰这个救命恩人，不但给他升了官，还赏了不少金银珠宝。
因为金鸡纳霜，叫老头子对西药也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这两年也没少过问太医院的西药研究进程。
即便是现在，洪若翰在理藩院的地位也不低，谁让人家是康熙的救命恩人呢。
法士善一个从五品的小官不想得罪洪若翰的心理，胤礽能够理解，却无法认同他的做法。
法士善出身叶赫那拉氏，父亲那辈与苏克萨哈那一脉还是有些联系的，即便跟洪若翰正面硬刚，最后闹到康熙面前，法士善也立于不败之地的。
在这件事上，法士善占理。
只是他不愿意为了汉人，去吃罪传教士罢了。
说到底，这些满洲出身的官员，打从心眼儿里就没把汉人当同胞。
“法士善，孤且问你，你还记得自己的身份吗？”
法士善将脑袋微微抬了抬，又低下去，
“奴才记得。”
“那你倒是说说，你是什么身份？”
“奴才是大清的巡察御史。”
“你既然记得自己是大清的官儿，怎么就忘了，是谁纳税供养的你呢？”
胤礽冷声喝问道。
法士善身子抖了一下，没敢回话。
“你吃着百姓上供的粮食，花着百姓纳的税款，到头来却捧起了蛮夷番邦的臭脚，欺负起自己国家的子民来了！你身为文人的傲骨呢？满人的骄傲呢？被狗吃了吗？”
胤礽每多说一句话，法士善的脑袋就低一分，最终将额头贴在了地上，再也没有抬起来过。
满室冷肃。
沉默了片刻，胤礽开口道，
“待此事结束之后，你自己上个请罪的折子请求调任吧。”
此言一出，法士善顿时激动起来，
“多谢太子爷！多谢太子爷！”
他还以为自己今日肯定逃脱不了被罢官的结局，没想到，太子爷居然肯放他一马。
倒是胤禛皱了皱眉头，有些不大赞成的唤了一声，
“二哥……”
胤礽转过头安抚的看了他一眼，示意他待会儿再谈。
胤禛脸色复杂，心中不免有些疑惑。
难不成这法士善的背景非常深厚？连二哥都要对他网开一面。
“这个法兰西人是怎么回事？”
胤礽话音刚落，卸去了一身包袱的法士善就迫不及待的，开口为他解惑，
“禀殿下，这人的身后是传教士白晋，犯下的事……奴才有些不好意思说出来。”
“他好意思做，你倒不好意思说了？”
胤礽有些无语。
“殿下有所不知，他干的事……实在是有辱斯文！”
法士善难以启齿的样子瞬间挑起了胤礽的兴趣，
“怎么个有辱斯文法？”
“这……”
“你起来，凑到孤跟前说。”
此话一出，甭说是法士善了，胤禛都有些愣神，二哥这是在查案？怎么跟那些喜欢在背后说三道四的宫人这么像？
他心里这般想着，但身体却无比诚实的往胤礽的方向靠了靠。
法士善从地上爬起来，走到胤礽跟前，低声说道，
“这法兰西的男子非常好色，他在百花阁一待就是半个月，每天伺候他的姑娘都不下五个，把身上带的金子全都花光了不说，还倒欠百花阁一万两银子。”
胤礽：“……”
胤禛：“……”
真不愧是浪漫致死的法兰西人，一天五个姑娘，这肾得是铁做的吧？
“那一万两银子，他最后没给？”
“没…”
胤礽脸色瞬间拉了下来，那百花阁的姑娘们岂不是白白伺候这狗东西了？
眼瞅着自己又要受法兰西人的连累，法士善连忙补了一句，
“他在百花阁花费的那些金银珠宝价值三万两银子！”
胤礽顿时瞪大了眼睛，
“三万两？”
“是的，传教士白晋还想去百花阁讨回那些财物，被百花阁的老鸨骂出来了。”
胤礽的脸色多云转晴，再看向跪在地上的法兰西人，眼睛都冒着绿光。
半个月消费了三万两，要是多来一些这样的大怨种，何愁GDP拉不起来啊！
胤礽倒是想跟眼前这电动小泰迪套套近乎，从他身上多抠点银子出来，但奈何他不会法语。
只好叫翻译客客气气的将人送了出去。
至于那英国佬，胤礽让禁军把他拎起来，直接问他索要一千两黄金。
英国佬还想反抗，冲着胤礽吹嘘他父亲多牛逼，结果又被胤礽抽了两个耳光，顿时老实了许多。
胤礽告诉他，要是不赔，那就叫人去抄了他的住处，到时候他只会损失得更多。
面对胤礽的“野蛮”，英国佬敢怒不敢言，最终憋憋屈屈的回去取了一千两黄金，交给了胤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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