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李青溪一时无言。
这些事,她还真没考虑过。
李芷兰自然也能看出来,大姐姐是把这个林丰看得极为重要的,但是不是男女之情,连她自己也不知道。
“还有,就算你也想嫁他,他家远在千里之外,你觉得伯父伯母会同意吗?”
“你们之间的事,可没有这么简单,大姐姐,我不希望你过得不好,所以,你须得仔细想想这些事。”
最好这就是个误会,她反正不想大姐姐远嫁给一个来历不明的人。
李青溪还真就把她的话听进去了,临睡前陶氏来她房里,她试探性提到远嫁二字。
一向宽和的陶氏,都难得肃了神色,说不想要她嫁的远,免得在婆家受了欺负,他们没法帮她。
这可让李青溪发愁的很,想着该怎么说服爹娘,临睡前突然反应过来了。
等等。
她跟林兄八字还没一撇,连他是不是真的喜欢她都没搞清楚呢,她要说服爹娘什么?
真是奇怪。
再说了,她也不可能嫁给林兄的呀,她又不喜欢他。
等回头她一定要问个清楚,就算他喜欢她,她也是要拒绝他的。
抱着这样的想法,李青溪很快入睡。
但这一觉并不安稳,她梦见自己说要嫁给林兄,还跟他约好,要一起去闯荡江湖,吃遍天下美食。
而林兄也答应了她,要同她相携一生。
但画面一转,他离开了济民堂后,就再也没有回来……
天亮时分,李青溪从梦中惊醒。
想起那些梦境,她心里还有些不舒服,好不容易平复了心绪,从家里溜到济民堂中,想要去问岑浮舟到底是怎么想的,却在推开门时没看见人。
询问之下,邱小二才告诉她:“前天有个人送了信件到这儿来给林大哥,他看完之后,收拾行囊走了。”
“走、走了?”
李青溪呆住,这一刻她的心里好像被猫虚挠了一爪子一样。
岑浮舟从前也不告而别过,但她的感受,与那时候完全不同。
焦急,沮丧,生气,又有些迷茫,夹杂着难过。
“他有没有留下什么话?”
有没有提到她?
有没有说过,什么时候回来?
“没有,他走的很急,看完信马上就出了门。”
李青溪难过低头,喃喃道:“没有啊。”
“嗯。”
“好吧。”
她在院中坐下,一句话也不曾说。
邱爷爷想错了吧?
林兄要是喜欢她,怎么可能说走就走,连句话都不留呢,他之前分明还说过,不会再不告而别的。
连行囊都带走了,小屋里也收拾得干干净净,他不会回来了。
李青溪的心情很不好。
夏日在她的愁绪中悄悄过去,秋季来临,济民堂里那棵老树枯黄了叶子,落了一地。
这一晃眼,岑浮舟离开已经是近半个月了。
李青溪一想起他,就会陷入情绪低谷,她只能让自己刻意地遗忘这个人。
但即便如此,现在她每日从济民堂回来的时间,比从前还要晚一个时辰,经常呆坐在门口,希望看到那个身影,但一直未能如愿罢了。
期间,济民堂倒是来了个令她意外之人:烟雨楼的桃夭娘子。
她来的时候穿的并非是做花娘时的丝绸衣裳,而是简单布衣,从前戴的那些繁复的头饰,也变成了一根简单的簪子。
李青溪还以为她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难处,刚想问她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桃夭就往她怀里塞了一包东西。
她打开,里面是崭新的缎子,以及一小袋银子。
“白玉少侠。”
桃夭温柔地唤她:“当初多谢你,同另一位少侠替我解决了长福,还帮我说话,我年纪见长,不打算再待在烟雨楼,准备回乡去了。”
“这些缎子都是恩客们送的,我不曾用过,是干净的,留给孩子们做衣裳,至于银钱,全当我一片心意。”
“临走前,我想来同你们告个别。”
李青溪一开始根本不愿意收,再三推辞不得,拿她没办法,才点头应下。
送走桃夭之后,她坐在门口,忍不住抱怨。
“林兄,你可真够让人讨厌的。”
“连桃夭娘子回乡了,都要来同我告别,你为什么任何话也不留就走了呢?”
“好歹、好歹让我问一问你,邱爷爷说对没有,你是不是真的……唉……”
话音刚落,一道声音从旁响起。
“问我是不是真的什么?”
李青溪一惊,骤然转眸。
天边夕阳西下,岑浮舟背着行囊,正站在不远处望着她。
数日前,岑浮舟收到了钱庄送来的消息,说他母亲病了。
他一急之下,来不及同济民堂的人多说什么,连夜去了州城,见了秦氏寄来的信,才知晓情况。
信中说,朝堂局势愈发凶险,岑氏有几位旁支叔伯,被翻出了陈年做下的糊涂事,遭人弹劾治罪。
怕陛下忌讳官官相护一事,直系族亲甚至于连求情都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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