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日,便是左相御临的生辰。
御临年纪轻轻,无意大张旗鼓地操办生辰宴。
只打算邀请左相党成员和几位交好的友人前来小聚,权当庆祝。
御临独自在书房中撰写请帖。
书房内,烛火摇曳,跳动的火苗在精美的雕花烛台上闪烁不定,光影在雕花的窗棂上晃荡。
御临坐在那张宽大的书桌后,桌上摆放着文房四宝,纸张散发着淡淡的墨香。
他起初还认真地书写着,每一个字都写得工工整整,笔尖在纸上划过发出轻微的“沙沙”声。
可写了一阵儿,只觉这请帖写得甚是枯燥乏味,心中渐渐升起厌烦之感。
那握笔的手指开始微微发酸,手腕也有些沉重,每写一个字都像是一种煎熬。
于是,他把目光投向一旁的顾汼。
“顾汼,你来代本相写这请帖吧。”
顾汼应了一声,便坐在书桌前开始写请帖。
他先是轻轻研磨了一下墨汁,墨块在砚台中缓缓转动,散发出浓郁的墨香。
他拿起笔,蘸饱了墨汁,然后仔细地书写起来。
两人忙碌了许久,将近一个时辰后,所有的请帖总算大功告成。
顾汼仔细整理着请帖,他一张一张地翻看,手指轻轻捻着纸张的边缘。
突然,他眉头一皱,似是发现了什么不妥。
他抬眼看向御临,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问道。
“相爷,您……您不邀请长公主吗?”
御临像是被人点了穴一般,整个人愣住了,一时间竟不知如何作答,只能呆呆地站在那里。
其实,他内心正陷入纠结的旋涡之中。
他与长公主如今虽是结盟关系,可长公主行事向来大胆肆意,那些惊世骇俗的举动每每让他不知所措。
一想到长公主若真的来参加生辰宴,不知道又会弄出什么乱子,他的心里就七上八下的。
他暗暗思索。
请她来吧,实在是怕她又做出些难以预料的事。
不请吧,又觉得有些不妥,毕竟是盟友关系。
他的目光落在书房墙上挂着的一幅山水画上,画上的山水都变得模糊起来,他的思绪完全被长公主的事情占据。
经过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他最终咬咬牙,像是下了很大决心似的。
“不请。”
站在御临身后的顾码听到这个回答,嘴角忍不住慢慢上扬,那笑容越来越大。
他心里跟明镜儿似的,知道相爷是害怕长公主来了之后,又会出现让自己狼狈哭泣的场景。
他越想越觉得好笑,身子在御临身后抑制不住地微微颤抖起来。
他的双手紧紧地握着,努力不让自己笑出声来,可肩膀还是不停地耸动着。
御临回头就瞧见顾码那副忍俊不禁的模样,顿时恼羞成怒。
他觉得自己在下属面前的威严受到了挑战,抬腿就朝着顾码踢去,同时口中呵斥。
“让你笑,居然敢笑本相,有什么好笑的。”
这一脚带着三分恼怒,不过御临还是留了几分力道。
“啊——”
顾码吃痛地叫了一声,但很快就稳住身形,重新站直了身子。
他见御临脸上还带着薄怒,却依旧大着胆子打趣着。
“相爷您是怕见到长公主吗?毕竟每次见长公主,您都与她会待在一个屋子里面,也不知道在做什么,您出来后就像哭过一般.......”
御临一听这话,脸涨得通红。
他气得七窍生烟,二话不说,再次伸出脚朝着顾码踹了过去。
顾码早有防备,见状拔腿就跑,边跑还边回头做个鬼脸。
御临哪能容忍这般挑衅,当下就追了出去。
两人在庭院里你追我赶,御临手中的折扇都用来当做武器挥打顾码了。
那折扇开合之间发出“啪啪”的声响,庭院里的花草被他们弄得东倒西歪,一些花盆都差点被碰翻。
旁边的小厮们都吓得不敢吭声,只是偷偷地看着这一幕。
这一场追逐打闹,持续了两刻钟之久。
长公主府内,秦梦娆身着一袭单薄的白色丝质衣裳,静静地站在海棠树下。
那海棠树繁花似锦,花朵如天边的云霞般绚烂,微风拂过,花瓣轻轻飘落。
花瓣落在秦梦娆的肩头、发间,给她增添了天然的装饰。
秦梦娆仰起头,目光迷离地看着满树的繁花,心中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她的眼神中透着一丝淡淡的慵懒,长长的睫毛在阳光下投下一片阴影。
良久,她轻轻开口问道:“御临这几日在做什么?”
幸川恭敬地站在秦梦娆身后。
听到公主发问,他立刻回答道。
“回公主,左相大人这几日得闲时,去了影阁指导影卫学业,还督促影卫们训练呢。”
秦梦娆听闻,轻轻伸出手,折下一朵娇艳欲滴的海棠花拿在手里。
她细长的手指把玩着花朵,手指轻轻触碰着花瓣的柔软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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