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阳一共有四座城门,而南城门是南北之间的必经之路。
因为牛背山将晋阳南北隔开,想要绕过牛背山,要不就向东,绕路两百多里。
然后过沾水,从沾县进入太原,道路还崎岖难走。
要不就向西,过汾水,从大陵城向北,还要绕过文水,绕路起码三四百里。
如果天空一直不下雨,丁原派兵拆掉城内房屋,他能让大火燃烧七八天之久。
可如今雨季即将到来,说不定明天天空就会下雨。
就算不下雨,申屠锋也能带兵绕路至东西两座城门。
以暴君骑兵的速度,绕路也就两三天的时间。
或者派出士兵,提水灭火,也同样可以将火熄灭。
丁原已经想好了,他最多守三天,如果三天内,他收不到朝廷大军北上的消息。
他就带兵北上武泉,同张懿一起西逃,彻底舍弃并州。
既然朝廷都舍弃了并州,他丁原又有什么舍不得的?
“报……”
就在这时,一名士兵,火急火燎的冲进了府衙的大厅之内,打断了丁原的沉思。
丁原心中咯噔一声,他下意识的看向南城的天空。
发现南城的天空,依旧火红一片,丁原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何事如此慌张?!”
见自家太守满脸不悦,士兵吞了一口唾沫,结结巴巴的说道。
“禀太守,吕……吕布将军他……他……”
见士兵结结巴巴,说不出完整的话,丁原眉头猛地一皱,对其怒喝道。
“我儿奉先如何?他怎么了?!还不快说!”
“吕……吕布将军他……他带兵砍杀了数百守军,冲出了北城门……”
“什么?!!”
丁原闻言,猛地站起身,眼睛瞬间瞪圆,一脸的不可置信。
吕布带兵逃了?!这逆子打算做甚?!
他要舍弃自己这个义父,独自西逃?!
丁原气得吹胡子瞪眼,胸膛也在剧烈的起伏着。
来不及多想,丁原一把抓起佩剑,一脸愤怒的向了大厅之外走去。
一刻钟后,一支人数约三千左右的骑兵,便快速的冲出了北城门。
据军营的军官说,有两千骑兵,还有一千步兵,愿意跟随吕布一起离开。
他丁原麾下才有多少兵马?若是让吕布带走这么多士兵,那晋阳城干脆就不要守了。
有步兵的拖累,吕布的行军速度快不了,三千骑兵,很快就能追上吕布。
过了两刻钟左右,丁原终于看到前方的黑暗尽头,出现了一条又细又长的火光。
丁原忍不住加快拍打战马的频率,脸色冷如寒霜。
他一心想要将吕布,培养成为能独当一面的将帅之才。
可吕布就像一头孤傲的独狼一般,他性格狂傲,脾气火爆,做事不会深思熟虑。
由于年少时的遭遇,他对忠孝礼仪,看的并不重,做事只凭喜好,只凭头脑一热。
如今,更是将他这个义父舍弃,独自带兵出逃。
此时的丁原,心中充斥着无尽的怒火,他对吕布实在太失望了。
所谓朽木不可雕也,说的正是吕布这种人。
他决定放弃这个义子,将他带走的士兵追回来。
很快,丁原便追上了吕布,吕布发现丁原带兵追来后,并没有带领骑兵离开。
他勒停战马,目光看向后方,仿佛等待着丁原的到来一般。
“你这个逆子!!”
丁原在距离吕布很远的时候,便忍不住开口怒斥一声。
听到丁原的怒喝声后,吕布的表情,瞬间冷如寒冰。
这使得他周身的温度,仿佛都跟着下降了不少。
“你这个逆子!竟然背弃为父,背弃跟随你一起来到晋阳的边疆将士,独自出逃!你这个背信弃义,目无尊长的东西,我丁原今日,就与你断绝父子关系!!”
丁原狂奔至吕布的面前,伸手指着吕布,劈头盖脸的一顿臭骂,让吕布的脸色越来越冷。
吕布冷着脸,一句话没有说,他拍马靠近丁原。
丁原见状,立即抽出长剑,剑锋直指吕布。
“你这个逆子,你想要做甚?!赶紧带着你的旧部,给我滚出并州!我丁原再也不想看到你!”
没有理会丁原,吕布提着方天戟,继续接近丁原。
丁原见状,心中顿时一惊,难道吕布这厮还敢伤他不成?!
他可是吕布的义父!如果吕布敢伤他,那天下之大,再无吕布的容身之所!
“逆子站住!!”
“嗖!”
回应丁原的,是吕布手中的方天戟。
只见吕布右手突然发力,方天戟顿时化成一道幽冷寒芒。
以肉眼难辨的速度,向着丁原的脖颈砍去。
别说这么近的距离,就算在吕布刚刚接近丁原的时候,丁原就立即拍马逃离,都来不及。
如此近的距离,丁原根本反应不过来。
他刚刚听到一阵破风声,随后就眼前一黑,整个世界都在不停的旋转。
“噗通!”
丁原的头颅,滚到了吕布的脚下,他的无头尸体,也软软的摔落下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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