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三天后,在城外那片地重新移栽玉米苗的那一日,李云溪兄妹陪着萧扶云,送萧老太傅的棺椁,来到折多山。
折多山上,树木葱葱,绿草如茵。
武安侯站在桃树下,想了许久,最后走到李云溪身边:“大侄女,你真的想好了?”
“嗯,等第一茬玉米丰收!”这会,禹都县的人还忙着,玉米种下,还得栽秧。
“第一个就打我呀?你说咱这关系,大侄女,要不你先去攻打临溪县?我思来想去,这事,肯定是吴将军那伙人干的。”
李云溪笑了,微挑着眉:“侯爷,难道就不能我和我哥兵分两路?打个破城,需要很多人吗?”
这话,听着怎么就这么耳熟呢,武安侯想了一会,这才想起,这不是他去攻打福安县说过的话吗?
瞪了李云溪一眼,打福安县一点也不轻松,他还受了伤。
“侯爷,回去吧!”
再次望了眼桃树,武安侯觉得自己该回去了...
一行人刚进城门,李云杰就急忙跑来,堵着路,焦急的说:“云溪,爷爷喊你去一趟。”
“我跟他没什么好说的,你回去吧。”
李云杰抿了抿唇,早知让二叔来。
“云溪,你别走呀,真要赶走那群人?”
李云溪勒住缰绳,回头问:“他们还没走?”
“没有,现在堵着我家,非要爷爷给他们一个交代。”
李云溪冷笑,“好呀,我去给他们一个交代!”
萧扶云见兄妹跑远了,忙对李云杰说,“上马车,我们一起去看看!”
“嗯...”
“李姑娘来了,快让让!”
李云溪下马,随手将缰绳交给路边一人,走进杏花巷,看着跪在地上的二十几人,怪不得李云杰来找自己,她压着怒火:“你们想要什么交代?”
“李姑娘,你不能因为我爹将我们赶出去呀。”
“是呀,公爹做的事,他没跟我们说,我们什么都不知道,外面正乱着,你这会赶我们走,还不如直接杀了我们....”
“对对,我爹也死了,到底是不是他,事实如何...到底真假,谁也不知道呀。”
李云溪走到人群中,看向围观之人:“第一,有两人作证,是你们的爹,提议去摘野菜;第二,除了你们祖籍不在这,同行之人,全是禹都县土生土长之人。
这算不算证据?
且不论是不是他们,我都要为死去的人求一个公道。
若他们还活着,证实是他们而为,你们焉有命在?”
一人似心有不甘,“我爹都死了,你想怎么污蔑都行!”
随即他对着李大虎家大喊:“李老头,你出来,我爹好心带你去摘野菜,他每日出城,从未出过事,要不是你,他们也不会受人挟持,你才是凶手!”
“对!大家快看呀,明明是李老头的错,却要赶走我们,李老头....你怎么不去死啊,老天爷你睁开眼瞧瞧,还有没有王法呀....”
“爹,你死的好冤啊。”
“....”
这一声声冤,传入李老头耳中,他抓着李中兴的手,拼命解释:“三呀,真是他们让我去摘野菜的,我没想出去的,真没想过,你出去跟他们解释一下,我没想害死他们....”
李中兴叹了口气,轻声安慰:“爹,大夫让你别激动,你先别急,这事,云溪会解决的。”
一听到云溪两字,李老头更加激动,挣扎着想要起身:“她走了,当时她走了,她根本不想救我...老三,她不想救我,我是她爷爷呀,她为什么不救我...咳咳咳....”
每个人都觉得自己没错。
或许那两人只想摘点野菜回家,其他人一怂恿,他们便越走越远,可那些死去的人呢?
他们更没有错,他们只是想救人。
所以,错的是竹筒?
可是,没有竹筒,想要赶走叛军。
很难很难,会死很多人。
就算没有竹筒,也会有其他东西。
是发号命令之人的错,他们只是动了动嘴,然后禹都县就死了上百人。
看着地上的人,李云溪只觉得可笑,这些人当真自己心软,不会杀人吗?本想放他们一马,呵,真是得寸进尺。
见到几个衙役跑来,李云溪抬手:“将他们带去地牢,你们不是说我没证据吗?好呀,我给你们一个证据...”
随即,李云溪提了一口气,对周围的人说:“我本想在乱世寻一安稳,也想给众人一份安定,如今,外面的人,竟跑禹都县来杀虐,你们觉得竹筒能给吗?”
“不能给,给了后,他们要拿着竹筒攻打我们!”
“对!不能给,我们这有这么多粮食,他们肯定会来抢的!李姑娘,竹筒不能给,若那日,我被挟持了,不要救我,直接用竹筒杀了那帮龟孙!”
“对!不能给!也不要救我...”
“他们欺人太甚....”
“.....”
叛军攻城那一年,他们都没有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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