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嬷嬷没想到凌朝歌突然提到她，顿时便有些尴尬地低眉敛眸。
……秦氏也一头黑线地看着凌朝歌。
这死丫头竟然连郑嬷嬷也敢肖想！！
本来秦氏是不想将汤婆子给凌朝歌的，可这会儿凌朝歌都看上郑嬷嬷了，她自然不可能将郑嬷嬷给她。
郑嬷嬷是她平时用惯了的人，又跟了她这么多年，她哪里舍得将郑嬷嬷给了她。
可现在凌朝歌开了口，口口声声，身边无人可用，她还真不好推拒。
这思来想去，秦氏也只好舍了汤婆子：“行吧，既然你身边无人可用，那这汤婆子你就拿去用吧！”
凌朝歌顿时喜笑颜开：“母亲调教的人，自是没差的，妾身用着肯定顺手，只是……”
凌朝歌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不好意思道：“只是这没有卖身契的人，妾身用着，总也不踏实，不如母亲就好人做到底，将这汤婆子的卖身契也给了妾身吧！”
……秦氏再次一头黑线。
好嘛，竟然连卖身契也要要回去！
秦氏琢磨了一会儿，倒觉得一个婆子反正也不值几两银子，今日这一千两银子去取来了卖身契。
秦氏看也没看，直接让郑嬷嬷将卖身契给了凌朝歌。
凌朝歌接过汤婆子的卖身契还特意看了看，才笑着朝秦氏道：“还是母亲心疼妾身。”
说着又叹了口气：“在咱们这后宅里啊，妾身也只能依靠依靠母亲了，至于伯爷妾身怕是依靠不上了。”
凌朝歌这话又让秦氏想起了顾锦川宠妾灭妻的事情，心中到底是有些惭愧：“川儿他不过是一时被那罪奴迷了眼罢了，如今那罪奴都已经被逐出武安伯府了，川儿终究还是会归家的，他也总有一日会明白你的好的。”
“或许吧。”凌朝歌淡淡一笑，显然并没有将秦氏的劝慰放在心上。
秦氏看着凌朝歌这满不在乎的样子，心里不知道为什么有了点不好的预感。
这凌氏怎么看起来好像没有之前那么在乎川儿了，若是之前她怎么会为了两个妾室跟川儿争执。
也或许是因为川儿一直偏帮蓝雪薇，所以凌朝歌气不过才帮着那两个妾室。
但愿川儿能真正想明白，凌朝歌才是他的正妻，才是他的倚靠，才是他将来改变命运的节点，别再这样一味地宠妾灭妻下去了！
凌朝歌不想跟秦氏多说顾锦川的话，又转移话题道：“许氏去静安寺礼佛的事情，也不宜久拖，妾身想明日就送她去静安寺。”
秦氏到底还惦记着她那三个冤死的孙儿，便点头同意了，又看着许凝霜叮嘱道：“到底是有些冤孽在身的，去了之后便要虔诚礼佛，为府中这三个孩儿好好祷告祷告，望他们能早登极乐。”
“是。”那什么冤孽在身的话，许凝霜是一句话也懒得听，秦氏说什么她便直接应下，也不想跟她争辩。
经过这次秦氏的偏心，许凝霜对秦氏是彻底没了好感，只是将她当成一个长辈罢了！
婆媳俩说了几句话，汤婆子便回来了：“启禀老夫人，老奴将您的话传到了。”
见汤婆子回来，秦氏朝她招手。
汤婆子不明所以地上前来。
秦氏看了眼凌朝歌才道：“刚才你们夫人相中了你，硬是从我这里将你要了去，正好她那院子也没个主事的嬷嬷，你就跟着去梧桐苑伺候吧！”
汤婆子闻言心中大喜，没想到夫人这么快就跟老夫人要了她去。
可她面上却是震惊地瞪大了眼睛，又“噗通”一声，跪到了秦氏面前：“可是老奴做错了什么事？老夫人怎么突然……”
凌朝歌瞥了汤婆子一眼，有些生气地哼声道：“看来汤嬷嬷是不乐意到我梧桐苑伺候了？”
“没有，老奴不敢。”汤婆子又急忙朝凌朝歌磕头。
秦氏倒是很满意汤婆子这态度，笑着嗔她一眼：“你看你，就是梧桐苑缺人，调你过去伺候，能有什么事？”
“可是老奴……”汤婆子依旧一副恋恋不舍地模样看着秦氏。
倒把秦氏看了个心里熨帖得很，她还真没想到汤婆子对她这般忠心。
如今将她舍了去梧桐苑，或许还真并非坏事。
秦氏装作嗔怪地瞪了汤婆子一眼：“还可是什么？你们夫人要了你过去，也是看中了你的能力，你该高兴才是。她是当家主母，你跟着她好好做事，将来还不有的是你好处！”
“是。”秦氏都一个劲地给汤婆子使眼色了，汤婆子见好就收，也就不再往下演了。
凌朝歌也满意地朝秦氏笑了笑：“也没什么事了，妾身就不打扰母亲您休息了，妾身告退。”
凌朝歌带着许凝霜便出去了。
汤婆子一脸迟疑地看着秦氏，秦氏给她使了个眼色，她才跟着凌朝歌出去。
到了院子里，汤婆子才一脸歉意地看着凌朝歌：“刚才老奴是……还请夫人莫要在意。”
凌朝歌笑着扬了扬手里汤婆子的卖身契：“我明白，回去收拾一下东西吧，或许老夫人还有事情要交代你，我回梧桐苑等你。”
“是。”汤婆子瞬间明白了凌朝歌的意思，躬身应了，又目送凌朝歌出了青松苑。
许凝霜跟在凌朝歌身后，很是佩服凌朝歌今日在秦氏面前演的这一出戏。
夫人今日唱的这一出，不仅消了老夫人心里那一千两银子的不悦，还顺势要来了汤婆子的卖身契，更让老夫人对伯爷宠妾灭妻的事情心存愧疚，可真是完美诠释了一个当家主母的手段！
“夫人看人的眼光真准，这汤婆子将来必定是夫人身边的一员能将！”
看看刚刚汤婆子演的那一出，怕是现在秦氏都以为汤婆子对她忠心极了吧，或许还要让她到梧桐苑当个奸细什么的，可谁知这汤婆子其实早就投诚了夫人。
最关键的是这主仆二人心意相通，两人甚至什么都不用说，只一个眼神就能明白对方，这样的主仆关系怎么能不让人羡慕呢！
对于汤婆子，凌朝歌也很是满意，或许她还真能给她个出其不意的奇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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