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到2023年,高纯度海洛因缴获量增长曲线与未结命案数量呈镜像对称。”他对着空气说话,后颈的神经接口在黑暗中闪烁红光。
全息投影自动调出五年来七省十三市的缉毒报告,每个标注红点的城市上空都漂浮着相似的衔尾蛇图案。
徐长胜把保温杯重重砸在证物台上,枸杞随着震荡的波纹上下起伏。
“上周扫毒组抄了城南仓库,缴获的货纯度98.7%。”他扯开领带露出喉结处的旧伤疤,“老陈说这批货的切割手法,像在给艺术品抛光。”
苏铭的瞳孔微微收缩。
在七百三十一次模拟犯罪中,他曾见过毒贩用金刚石粉末打磨海洛因晶体。
那些棱角分明的结晶体在紫外线下会折射出教堂彩窗般的光晕,而制作这种成瘾性增强剂需要大量人体试验数据。
“王虎上个月抓的那个纵火犯,”他突然转身,全息投影随着动作扭曲成DNA双螺旋,“尸检报告显示他血液中的多巴胺浓度是常人的十二倍。”投影突然炸开成无数碎片,每个碎片都映照出不同案件的死者面部特写——他们的瞳孔扩散程度完全一致。
徐长胜的保温杯发出咔哒轻响,杯壁内侧的茶渍不知何时凝结成蛛网状。
“技术科复原了私人影院监控,”他摸出折叠屏手机划开加密文件,“受害人死亡前一周,每天凌晨三点零七分都会在便利店买关东煮。”
苏铭的指尖顿在某个全息碎片前。
画面里穿高中制服的女孩正把热乎乎的萝卜串递给流浪猫,腕间的红绳在监控镜头下泛着诡异紫光。
当他把图像放大四百倍时,编织绳缝隙里露出半粒蓝色晶体——正是上个月港口查获的新型致幻剂“蓝眼泪”。
“不是随机杀人。”苏铭扯开袖口的战术绑带,小臂内侧的植入屏幕开始播放模拟犯罪录像。
画面中蒙面人用镊子夹起海洛因晶体,像给中世纪骑士册封般点在跪拜者的锁骨位置,“他们在举行晋升仪式。”
通风管道突然传来金属刮擦声,悬在半空的磁铁开始疯狂旋转。
苏铭抓起证物台上的紫外灯照向天花板,交错的光斑中浮现出用荧光涂料绘制的分子结构图——正是“蓝眼泪”的化学式。
“每个完美犯罪都是投名状。”他按着突突跳动的太阳穴,全息投影自动调出近五年全国未结命案的地理分布。
当电子地图切换到热成像模式时,所有红点突然向西南方向流动,在姑苏市地下排水系统枢纽位置汇聚成旋涡。
徐长胜的战术靴碾碎了地上一块玻璃渣,他掏出加密平板划出三份尸检报告:“三个不同省份的死者,指甲缝里都检出同一种霉菌。”全息投影立刻将霉菌样本放大,菌丝脉络竟与河道女尸的血管分布惊人相似。
苏铭突然扯断神经接口的数据线,暗红色的电解液顺着腕骨滴落。
他在七百二十次模拟中见过这种共生现象——当宿主长期摄入特定毒品,体内微生物群落会进化出类似神经突触的结构。
“不是自杀。”他盯着地板上蜿蜒的电解液,液体流动轨迹与棚户区街巷完全重合,“被淘汰的成员会变成养料。”全息投影应声调出铁三母亲的医疗档案,胰岛素注射记录的时间轴末端,赫然标注着昨日凌晨的异常血糖峰值。
防爆门突然被敲响三短两长的暗号,小李的声音透过变声器传来:“曲文彪的心理咨询预约记录解密完毕,最近三个月他见过的人里有六个已经……”话音未落,通风管道轰然坠落,数百张病历卡如雪片般倾泻而下。
徐长胜抬手接住一张飘落的病历卡,泛黄的纸面上印着姑苏市精神病院的钢印。
“三年前医疗船事故的幸存者,”他的指腹擦过诊断栏的烫金字体,“都被诊断为创伤后应激障碍。”
苏铭的瞳孔突然扩散又收缩,神经接口溢出蓝烟。
他在模拟器中经历过类似的记忆覆盖——当某个关键词被触发,篡改过的记忆就会像程序弹窗般自动播放。
全息投影不受控制地调出曲文彪的资格证书,发证日期在医疗船事故前三个月。
“二级心理咨询师认证需要五年临床经验。”苏铭撕下袖口布料缠住冒烟的接口,烧焦的皮肉味混着血腥气在证物室弥漫,“但曲文彪的档案显示,他在事故后突然获得国际心理学会认证。”
徐长胜突然举起战术手电照向通风口,光柱中漂浮的尘埃突然组成人脸轮廓。
老刑警的瞳孔里倒映着三年前那个制毒师的脸,此刻正与曲文彪的证件照缓缓重叠。
“医疗船沉没时,有十七吨医用杜冷丁下落不明。”徐长胜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去年黑市流通的改良版海洛因,镇痛效果是普通毒品的三倍。”
苏铭的太阳穴突然爆出青筋,后槽牙咬碎了藏在舌下的应急药片。
在模拟犯罪第次时,他曾见过毒贩用杜冷丁作为新型毒品的稳定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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