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门外的五名精锐侍卫对视一眼，紧握手中长剑。
作为皇上直属的暗卫，他们深知寒王身边的亲卫武艺高强。
今日将是一场恶战。
为首的暗卫沉声问道：“皇上有命，任何人不得通过此处。”
“皇上已放我们过了双城，接雪原一带各族的学子回去。”黑衣男子目光镇定，平静道，“你们难道要违抗皇上的命令？”
暗卫们毫无感情地盯着来人。
皇上给他们的命令是杀死所有试图闯入白泽山之人。
寒王的队伍有一二十人，虽人多，但在马上一路奔波，想必四肢麻痹、僵硬。
——不管局势优劣，他们只要执行主子的命令即可。
莫衡玉躲在马车内，透过帘子的缝隙，将外面的一切尽收眼底。
他听到对话，大吃一惊。
寒王的亲卫突然出现竟是为了接回雪原一带的异邦学子？
寒王与雪原国一带何时有了这样的交情？
莫衡玉思索片刻，低声道：“不争，将剑拿来。”
不争从座位底下的暗格中取出一把剑，又取出一把弓弩。
莫衡玉把剑拿在手里，轻声道：“等会他们打起来了，我们趁机上山。”
不争大吃一惊：“小公爷！”
他跪下道：“小公爷三思，这实在太过危险，您无需为傅姑娘和慕容少爷搭上自己的性命啊！”
莫衡玉道：“这不是为了他们。”
他的眼在暗色中闪着光：“局势如此动荡，为了我们衡国公府的前程，我需要掌握真相，我知道多一分，便多能自保一分。”
不争闻言，便知莫衡玉心意已决。
“铮——”
瞬息之间，马车外响起了厮杀声。
时机到了。
清晨依然昏暗，山中弥漫着淡淡的雾气。
莫家的马车停在林间，若隐若现，一时无人在意。
莫衡玉和不争穿行在林间，每一步都小心翼翼，生怕发出声响。
“小公爷，这满地都是血……”
不争别过眼去。
山间小路有许多杂乱的痕迹，草被压倒，石头滚落一旁，像是有人奔逃经过此处。
莫衡玉上前一看。
血溅在石头上，还未干涸。
他脸色难看。
白泽学院中就算出现了偷盗圣物一事，也绝不至于发生血斗。
而且看这狼狈场景，恐怕是一场大逃亡。
莫衡玉抬眼看向山上——万千学子的圣地，到底发生了什么？
“咻——”
忽地，一束烟花在天上炸开！
皇帝派来十人暗卫，此时全部集结于山门下。
战况越演越烈。
莫衡玉咬牙，依照记忆，继续向上走。
好在他曾是白泽书院的学子，记得如何上山。
那火光冒出的位置——
好像是藏书阁。
一路，他们再未遇到其他人。
只见藏书阁的洞口散落着一些碎石，洞穴内的书架七零八乱地倒伏。
洞口的岩石上还残留着一些血迹。
莫衡玉心中一紧，快步走向山洞。
“小公爷，小心。”
不争紧跟在莫衡玉身后，手中握紧了弓弩。
莫衡玉来到洞口，目光扫过藏书阁的每一处角落。
洞内一片狼藉，昏暗中，依稀可见书籍散乱，地上、墙上有一些血迹。
连白泽书院最为重要的藏书阁都沦落至此，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
莫衡玉心中一沉。
他们往洞穴深处走去
“小公爷，你看那边！”不争忽然惊呼。
莫衡玉顺着他的手指看去，只见青石巨门前，两道人影静静地躺在地上。
——
“二小姐醒了！”
“快喊大夫！”
躺在金枝华锦被中的少女缓缓睁开眼，她面色苍白如纸，额头、脖颈处用绷带包扎着，嘴唇干燥得起皮。
她的目光中带着一丝迷茫与疲惫。
“这是……哪里？”
“二小姐，你终于醒了，”陌生的女子身穿丫鬟的服饰，面色喜悦，“这是镇国公府，衡小公爷亲自将您接回来的！”
傅胜楠微微皱眉，努力回忆。
她记得自己勉强离开了洞穴，之后昏迷在青石巨门。
竟是莫衡玉把她给带出来了？
“二小姐吃了许多苦，不过您放心，现在安全了。”丫鬟扶起她。
此时府医进来，为傅胜楠诊治。
府医说她伤势有些重，需休养个一年半载，又叮嘱一旁丫鬟一些傅胜楠饮食上的禁忌。
傅胜楠摸了摸胸口。
玉佩还在。
她又看了眼自己，四肢健全。
心口有种充实感——凤凰在沉睡。
吃了那么多，也是该睡了。
傅胜楠抬头问丫鬟：“衡小公爷可在府中？”
丫鬟：“回小姐的话，衡小公爷正与老爷在书房。”
傅胜楠颔首。
“替我梳妆，我要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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