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气氛僵持不下之时。
轰隆——
一声巨大的爆炸响声，自远方传来，随即而来的是一股强大的冲击波。
幸好离得比较远，只有轻微的震感，众人只感觉地上一震，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
只不过，各家各户的玻璃紧接着都爬上细密裂纹。
更有几户人家的玻璃炸了开来。
几乎是所有人，第一时间都藏到自认为安全的地方。
江凡没有经历过那个战争年代，对于这种事情并不敏感，只有他站在原地。
仰头朝着爆炸的方向看去，半面天空被映亮成火红色，空气当中，传来一股火药硫磺的味道。
“这是什么情况？”江凡可记得历史上可没有这段。
没等他回过神来，那些民警也顾不得这里的琐事，吹着哨子，大声喊着集合，然后朝着爆炸的方向跑去。
刚才那种震感，爆炸地点离这里应该也就几公里的距离。
江凡看着满地狼藉，正准备迈开腿跟着去看看情况，下一刻只觉得有人揪住自己的后脖领，把他提了起来。
回头一看是陈雪茹。
江凡去打探的想法，只能就此作罢，被抓回了自家。
惊天爆炸的影响很快到来，屋里的灯泡也开始闪烁，没过一会儿，便彻底陷入黑暗。
周立身为市局的警察，自然也是要跟着去看看情况的。
只剩下周令粟这个校长，有些尴尬地待在江家。
他不知道说些什么，只能随便提起一个话题：“这是怎么回事？那声爆炸该不会是什么轰炸的声音吧！”
“怎么可能。”陈雪茹坐在窗边，透过没有玻璃的窗户，正好能看到那片火红的天空。
“又没看见飞机，应该是什么东西爆炸了吧！”
伴随着冲天火光，滚滚黑烟飘扬而起。
一些灰烬居然飘到这边，从天上缓缓落下。
想来那边的火势不会太小。
江珍翠不太确定地说道：“那个方向，应该是四九城辅华合记矿药厂，难不成是那里发生了爆炸。”
陈雪茹皱着眉头，喃喃自语道：“辅华合记矿药厂？那里都有军人在警戒，不让人靠近，怎么会发生爆炸呢？难不成是敌特搞破坏？”
周令粟眼神飘忽，同样看着那片红色天空：“如果真是这样，那四九城的天可就要变了，居然搞得这么严重！”
江凡站在门口，时刻警惕着隔壁房间，免得聋老太太趁乱动起坏心思。
今天可是把对方给得罪坏了。
周立去的这一趟，很久。
过了大概两个小时，他都没有再回来过。
而且，辅华合记矿药厂的那个方向，这期间又传来几声不大不小的爆炸声。
也分不清是枪声还是又发生小规模的爆炸声。
周令粟也没心思与江凡谈起画画的事情，双目无神望着后院月亮门，好几次在屋中踱步徘徊。
看起来似乎是想要去寻找他那个侄子。
好在，终究是没有什么意外发生。
周立没过多久就回来了，浑身脏兮兮的，整张脸被熏得乌黑。
一回来，就瘫坐在门槛上，又是大喘着粗气，又是用帽子给自己扇风。
周令粟急忙问道：“怎么，刚才那声爆炸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周立露出一口大白牙，吭哧吭哧喘气道：“水，先给我一杯水喝。”
江珍翠递给他一杯水后，又去了外面，打算打点水给他洗洗脸。
周立一饮而尽，又喘了几口气：“辅华合记矿药厂炸了，我去到那里，到处都是火，死了好多人，到处都是黑烟，四九城几乎所有消防都去了，我回来的时候，火还没被扑灭。”
“怎么好端端地会爆炸？”周令粟追问道。
“这我哪里知道，又不是我让它炸的！”周立没好气回答道。
不出意外的，周立又挨他二叔打了。
今晚乱成这样，周令粟也没有心思再谈收徒的事情。
只是让江凡有时间，就去他给的地址，也就是他家里学习。
同时给江珍翠科普了一下，目前江凡在素描画上的造诣程度，基本上属于一流上游了。
若是再系统性学习一下，未来在画界上绝对可能成为里程碑式的人物。
把江珍翠说得一愣一愣的。
若不是面前这个老人是大学的校长，她肯定会觉得这是个骗子。
两人便离开了。
江凡在两人离开前，将早已经准备好的聋老太太素描画装进信封，让周立交给他们局里的郑朝阳同志。
并叮嘱其一定要交到郑朝阳本人手中，别给其他人看见信封内的内容。
素描画是三年前聋老太太的模样。
现在对方的牙齿掉光了，看起来已经有了很大差别。
至于其他的东西，比如对老太太的猜测，还有她和何大清的问题。
江凡倒是没有塞进信封当中。
倘若郑朝阳是知道聋老太太的敌特身份，只是苦于寻不到本人，那一切都好谈。
看见这画像以后，自然会过来找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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