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母顺着菜篮子大妈手指的方向跑去，嫌弃后者慢悠悠走着，她甩开后者的胳膊，撒开脚丫往着街道尽头跑去。
砰！
在街角处，许母闪躲不及撞上了一个骑着单车的中年男人。
那人骑着的是老式二八大杠自行车，重量可不轻，少说也有50斤重了，后车座上还载着一个大箱子。
骑行的速度又快，碰上许母这鬼探头般的窜出，根本没法避让。
两人都飞了出去。
中年男人叫骂不断，许母则是哭嚎着疼。
本来还在原地说着许家那点事的邻居，见到这一幕，有人转头回了院子，高声喊道：“许大茂，你妈给人撞了。”有人快步走向车祸现场。
江凡瞧见这一幕，推着单车便进了门。
鞋子没掉，应该不至于死人。
不过死不死的，和他也没多大的关系。
来到前院的时候，江凡正好撞见许大茂一边穿着衣服，一边跟着人急匆匆走了出来：“我妈怎么了，谁撞的她？”
跟在旁边小跑的杨瑞华解释道：“不认识的人，就在街角，你赶紧去看看吧！”
两人急匆匆从江凡身边走过。
……
不久后，江凡也听到了院里人在讨论起了许母出车祸事情的结果。
路人的自行车前轮直接撞歪了，而他本人摔了出去，脸上身上有好几处擦伤。
而许母一直喊着胸口疼，已经去医院检查了，肋骨骨折。
现在两家人正在就此事的赔偿扯皮，双方都认为是对方的责任，要求赔偿损失和汤药费。
因此还报了警。
调解结果现今还没有出来。
那路人也不算是无妄之灾，在胡同小巷里面骑得那么快，那些半大孩子整天追逐，这路人早晚都会撞到人。
至于许母，就更是活该了。
反正这就是江凡的看法。
其余人说啥都有的。
晚上的时候，外面又吵嚷起来。
江凡还以为是许家那档事，好奇出门一观，是许久没有什么动静的易中海家门口。
准确来说，是在中院。
一个衣衫有些褴褛的“流浪汉”躺在易中海家门前的抄手游廊阶梯下。
旁边围观着不少的人，不过都保持着距离。
刘海中挺着大肚子，走到人前，摆出一副官威模样：“谁让你在这里的？要讨饭去别处讨去。”
阎埠贵也一瘸一拐地从旁边的人群中挤了出来：“这事还是跟王主任吱个声吧！这事该他们街道办管，怎么会有人讨东西讨到这里来了？”
同时，其余人议论纷纷。
大多都是在说些日子不好过，院里也没空余的粮食给乞丐之类的话。
那“流浪汉”忍了半天，气得身体直发抖：“老子不是乞丐 ，老子是来找亲戚的，你们再侮辱我，我等会把你们嘴巴都撕烂。”
声音虽然虚弱，但是还是能听出其凶残。
刘海中脸色一青，瞥了旁边的阎埠贵一眼，随即下意识往后退了几步，都快要退到人群里面去了。
阎埠贵的样子也差不多，表现比刘海中还要强些：“这里是九十五号院，你会不会找错地方了？”
流浪汉从地上爬起，坐直身体，斩钉截铁道：“我家二爷爷姓易，名中海，他就是住在这里，小时候我还来看过他，肯定没有错。”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不说话了。
面面相觑，半天没能反应过来。
“易中海居然有孙子，那他怎么还一直惦记着养老的事情。”看见这一幕的江凡，自言自语道：“有自家的人不养，非要去争别人家的，难不成他家的亲戚比他还能算计？”
这个时代可没有计划生育，很多人家一生就生半个足球队。
然而，不是每个人都像刘海中和阎埠贵这么高收入的，孩子一多就养不活，所以半大孩子送给别人当儿子这种事情很常见。
尤其是在亲戚之间。
江凡本来以为，就易中海半辈子都在算计别人给他养老，应该是天煞孤星才对，否则早把主意打到亲戚身上。
突然，那流浪汉跑到易家门口坐着：“二爷爷，是我啊！小牛子，你开开门，我爹娘让我过来投靠您。”
刘海中没有上前，就站在人群里面，假惺惺劝解道：“小同志，你听我说一句，老易可能不在家，他们最近一直没怎么出现，厂里面也请了几天的假，可能是回乡下或是去别的地方了，你看要不……等几天再过来找他们吧！”
话音未落，结果瞬间就被阎埠贵否决：“不可能，我现在每天都没事干，有空就搬把椅子在家门口守着，中午老易他们夫妇两人回来以后， 就没出去过，现在可能在睡觉吧！”
流浪汉听见这话，砸门的力气更大了。
刘海中有些不爽地看了阎埠贵一眼，“老阎，你会不会是看错了……”说这话的同时，刘海中拼命向着阎埠贵使眼色。
他其实不关心易中海有没有在家，关心的只是尽快要如何让这破坏院里面貌的人离开！
那流浪汉死活不肯走，就赖在门口。
而他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的，隔着两三米远就能隐约闻到那酸臭味。
就更加没有人愿意去拉开他了。
大概敲了又有十几秒的时间，屋里的易中海似乎是怕把屋门砸坏了，赶紧开口：“谁啊！一直敲我们家的门干什么？”
这是江凡磕了半个多月，再次见到易中海。
不知道为什么？只是半个月的时间，易中海却是像老了一两岁似的，头顶多了一小撮两指大小的白发，额头还有眼角的皱纹很明显，整个人瞧起来有股憔悴的感觉。
易中海板着脸，一脸不耐烦地看向那流浪汉：“我家没有饭给你，去别家讨去。”
“二爷爷，我是小牛啊！庄稼村刘狗屎的大儿子，您不认识我了，我小时候还被您抱过呢！”刘牛语气急促地说道。
易中海哪里是没认出这人，闭门不出的时候，他就在里屋躲着，早便听到了对方的自报家门。
现在只不过是装傻充愣罢了。
刘牛就差把两人的关系给爆出来了。
易中海也就不好再装下去：“是刘牛啊！你怎么变成这副模样了，对了，你不好好在庄稼村待着，你这是要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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