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样做，是不是有些残忍了？”
雪帝自认自己并不是仁慈的主。
当初在极北的时候，死在她手下的魂兽早就难以计数了。
无论是魂兽杀戮人类，还是人类猎杀魂兽。
对她来说都只是一种自然现象。
但是这种生来就是为了死亡的魂兽，就令她有些难以接受了。
“那如果我去星斗大森林抓两只真正活了四万年的鬼狐来做实验，就不残忍了吗？”
霍雨浩直白地问道。
“自然。”
雪帝没有转过弯来，坦诚地回答道。
“那对于那两只四万年的鬼狐来说，是牺牲这两只连灵魂都几乎没有的肉块残忍？
还是将拥有着正常的灵魂与智慧的它们杀死残忍？”
霍雨浩继续追问道。
“自然是，后者。”
雪帝磕磕绊绊地说出了答案。
这还是她第一次，用这个语气和其他人说话。
“那不就得了，还是说你想让四万年的鬼狐站出来自愿牺牲？”
霍雨浩用有些无情的语调说出这句话。
不过霍雨浩这个态度，并不是他对雪帝有什么意见。
而是在帮她转变思维，只不过有些直白了点而已。
雪帝出于被人类逮住的朴素原因，她会毫不犹疑地站魂兽的立场。
至少在搭上霍雨浩的船上之前是这样的。
但那是之前。
现在她已经上船了，自然需要转变思维。
如果是在霍雨浩点出克隆魂兽之前，像天梦和冰帝那种潜移默化地影响也可以。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
只要霍雨浩启动克隆魂兽计划，就一定会面临这样的问题。
相比于之后，明明相处得好好的。
结果却因为某个人的消息什么的，然后莫名其妙出现矛盾。
霍雨浩还是决定借这个机会直接讲明白。
面对霍雨浩的话，雪帝没有回答。
她陷入了沉思。
到底是牺牲灵魂，智慧，未来都没有的，堪称一块肉的克隆魂兽。
还是牺牲货真价实的自然魂兽。
‘其实根本就不用思考……’
雪帝不得不在心里承认了这个念头。
无论是魂兽族群中的任何魂兽来看这个问题，他们都会选择牺牲克隆魂兽。
越看重魂兽族群的存在，就越会这样选择。
就连她自己也会是这样。
或者说，但凡对于魂兽族群有一丁点的念想的存在，都会选择支持霍雨浩。
因为他们并没有损失任何东西。
克隆魂兽的一切资源，都是人类自己准备的。
能算得上损失的，也就是那几个母体和血脉来源而已。
这相比于人类每年猎杀的魂兽数目，简直不值一提。
至于说魂师群体壮大的问题。
就算没有这个制度，魂师猎杀自然中的魂兽依旧会壮大。
无非就是慢上一点而已。
而魂兽族群在这个过程中的损失可就没法说了。
一边是对方单纯的变强。
一边是对方强大的同时，严重损害己方的实力。
只要脑子没坏掉，都知道该怎么选。
所以，就算自己再怎么看不惯这种，诞生的目的就是为了死亡的行为。
她也必须接受它。
因为这种操作，对于魂兽族群来说，好处远胜坏处。
“唉。”
雪帝叹了口气。
“雪儿，其实……”
就在冰帝以为雪帝没想通，打算出声劝劝雪帝的时候。
雪帝直接打断了冰帝的话。
“冰儿，我懂的。”
雪帝看向正在收拾东西的霍雨浩。
现在两只鬼狐已经完全拥有了四万年的修为。
被霍雨浩从锅炉里捞出来，放在一边控制压缩魂力。
“我完全明白它的好处。”
“人类在养殖动物的时候，会有两种不同的情况，一种是为了吃肉的牲畜，一种是当成伙伴的宠物。”
天梦这个时候开口了，说出了某种不太合示意的话。
“天梦。”
冰帝没等天梦继续说下去，直接一拳击飞了他。
随后扑上去就是一顿打。
但是雪帝已经明白了天梦的意思。
“牲畜和宠物吗？”
雪帝拒绝着这两个词。
现在这些克隆魂兽，就是人类选择的牲畜。
投入的草料都是为了最后的肉。
而在未来，人类彻底超越魂兽之后。
外面那些自然魂兽，就是人类的宠物了。
存在与否，都由人类说了算。
不，或许都用不着等到未来了。
面前就有一位，能够主宰魂兽一族未来的人物。
“雨浩，你会对魂兽斩尽杀绝吗？”
雪帝自己都不清楚，自己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态问出这句话来的。
是单纯的好奇？
还是出于对魂兽的负责？
抑或是单纯地，觉得自己能影响到霍雨浩而产生出了一种使命感？
“我干嘛要对魂兽斩尽杀绝？闲得慌没事做吗？”
不提魂兽一族现在还有银龙王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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