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恒卿说:“是啊,弟子以前要么用草根,要么用筷子别发。”
白求跹愣住了,半会儿才说:“夜深了,我们先睡吧。”
“嗯。”顾恒卿凑近白求跹,慢慢伸出手抱住她,温暖一点点传递,也没了那般的恐惧。放下一切戒备,他敢把整个人,所有信任,都付给她。
半年后。
“竺八,你的是什么?”
胖子眯着眼,翻开黏在蓝皮书的一页的两张浮签,说:“如约和石惠。”
那个原先问话的虎头虎脑的男孩问另一个黑瘦男孩:“戚木,你的呢?”
戚木翻了翻自己膝盖上的书,看见两张各绘了一副人物画的浮签,说:“杨能和宓虹。”
“哇!”胖子丢下手里的书,和虎头虎脑男孩一起看那戚木的浮签,又惊又羡道:“真的耶!”
“我看看,”一个双辫发的女孩拿起戚木的浮签,盯好久,才还给戚木。
“戚木啊戚木,你运气怎么这么好!”竺八道。
虎头虎脑的男孩又问刚才的女孩:“苏依,你有没有卖《牧云记》?”
那个叫苏依的女孩说:“当然了,这么好看的书怎么不买。“
虎头虎脑的男孩又问;“你的是什么?”
苏依听了,脸色不好看;“还能是什么,石惠和迟樱啊!”
“啊?”虎头虎脑的男孩听了,捧着肚子大笑一声,“原来有人比我更倒霉!”
苏依怒瞪他:“石小侯,你买的是什么?”
虎头虎脑的男孩摸摸鼻子:“一张流魅龙,一张杨能。”
苏依气得直跺脚:“石惠在故事里那么讨厌,迟樱也不是好东西,我怎么就选了那本!哼,石小侯,我用石惠和迟樱的浮签换你一张杨能的,行不行?”
石小侯连忙摇头拒绝:“不行不行,杨能可是主角,干嘛给你。”
苏依气得瞪大眼,正要发话,忽然近处传来一个清澈碎玉的声音:“你们在干嘛?”
三人回头看去,却见一个戴着白纱帷帽的蓝衣少年,在风中独立,向他们走近。
这身装扮,刚开始华山的人都有些好奇,但日子一久也就见怪不怪了。现在不用猜,动动脚指头也能想到纱笠下的人是谁。这仿佛,成了一种标志。
石小侯转转眼珠,一副机灵样,嬉皮笑脸的。还是竺八比较老成一点,说:“顾恒卿师叔啊。”
顾恒卿的目光透过白纱,注意到他们手中都有两张浮签,上面有不同的画儿,也有几张类似的,问:“这是什么?”
苏依笑道:“顾师叔整日修行,连如今最流行的话本《牧云记》也不知道吗?”
“《牧云记》?’顾恒卿诧异道。
石小侯咳嗽一声:“就是一本武侠传奇,讲了杨能和宓虹的爱情故事。”
“啊?”顾恒卿转头看到那几本蓝皮封面书,那里有的白底框黑字写着“牧云记上”四个字,也有下册。
原来《牧云记》是当下有名的作家弦刀君写的一部武侠故事,主角杨能是一个从小父母双亡的孤儿,来历不明,他无意救了一位被很多官兵追杀的少女,并与之发生恋情。少女叫宓虹,长得美若天仙,她与杨能倾心相爱,并且指点杨能武艺。后来宓虹在一个神秘黑衣人流魅龙的请示下离开,临走前留了封信,告诉当时外出打柴未归的杨能,她其实是血屠教教主的女儿,与正道为敌。杨能知道真相后,没有因宓虹的身份而对她产生厌恶,反而对她的坦诚更生起敬佩之心。他千寻万访,就在得知血屠教的下落打算去投靠后,被当朝微服出访的太子如约看中。如约见杨能一表人才,绝非碌碌之辈,将他带入宫中,与自己的表妹石惠一起教习武功。石惠对杨能芳心暗许,又对杨能身边几个关系暧昧的女子下毒,诬陷,甚至请皇帝为自己和杨能赐婚。三年后,皇帝下旨,让杨能和石惠完婚,却因为血屠教来犯,暂且搁置。杨能不得不奉命带兵去铲除血屠教,岂知中了敌人的埋伏,全军覆没。在危急时刻,地雷炸响,杨能看到一个身影朝自己扑了过来,以为要死了,却发现那人正是三年不见,泪流满面的宓虹。宓虹抱住了杨能,带他离开危险地带,却被突然出现的杨能的侍女迟樱一剑刺腹,宓虹忍痛告诉杨能自己对他的爱至死不渝,她说她不止一次拒绝父亲为她和流魅龙订下的婚约,也不止一次想寻找机会出来见他,却不知道最后会这样的方式见上最后一面。宓虹的眼泪湿了二人的衣裳,最终气绝身亡。杨能悲痛欲绝,抱着宓虹的尸体痛苦,迟樱却跟杨能讲述这些年石惠的心机,暗中害死了多少条性命,叫杨能千万不要被那个表面温柔、实则心狠的蛇蝎美人给蒙骗了。迟樱又向杨能表白自己对他的爱慕之意,愿放下一切退隐江湖。杨能除了宓虹,什么都听不进去了,他抱起宓虹,消失在血雨中。许多年后,有人泛舟看到半空浮现一幅景象,白云间,一对男女相拥而立,其中那个男子鬓发微白,面容苍老,却还能辨出是杨能的容貌,而另一个女子,却正是世人以为早就夭折的血屠教教主之女宓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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