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儿的表情从害羞慢慢变成疑惑,随后变成了惊讶,接着又变成了兴奋。她随手扔掉了手里的镰刀和割好的水稻,满手是泥的抓着阿牛的手臂说:“阿牛哥!阿牛哥!真的是你啊!你回来了!你真的回来了!”
随后她一把扯掉阿牛抓着她肩膀的手,指着他的鼻子说:“你还说我矮,你都走了多久了知道吗?快10年了!10年前你也没扁担高!”
“哈哈哈哈!”阿牛大笑着一把将九儿揽入怀里说,“是啊,都10年啦!我终于又见到你们啦!”
被阿牛抱着的九儿感觉自己的魂儿都要飞走了,意识也瞬间恍惚了起来,她赶紧推开了阿牛,红着脸嗔怒道:“讨厌!阿牛哥!”
谁知阿牛却坏坏地笑了笑,说:“九妹,真的变成大姑娘啦。哥哥抱一下都会脸红啦。”
“你……”九儿被噎得说不出话,憋了半天只能娇羞地说,“你坏蛋……”
这时,九儿的父母走了过来,她的父亲满脸疑惑地看着阿牛问:“这位军爷,您这是……”
阿牛看着他们笑道:“伯父,伯母,是我啊,曾阿牛!”
九儿父亲愣了一下,随后笑着说道:“哦!原来是阿牛啊,都长这么大了,当兵了啊?”
阿牛笑着向他敬了个军礼说:“中尉连副曾阿牛向您敬礼。”
“好孩子,好孩子。”九儿父亲笑着说,“回来看爹娘的吗?”
阿牛点点头,笑着说:“是的伯父,前天我的部队刚换防到这里来,今天我收拾好了就赶紧跑回来了。”
“可以在家待多久啊?”九儿的母亲问。
阿牛看了一眼还红着脸的九儿,然后看着她的父母说:“我们的部队三年一换防,所以这次我至少可以待三年。”
这对夫妻互相看了一眼,瞬间就同时从对方的眼神中读出了一个想法。于是,九儿父亲对阿牛笑道:“好好好,在家多陪陪爹娘好啊。那你快回家去吧,你爹娘估计该等急了。晚上要是得空,就来伯父伯母家吃饭,伯父刚酿好的米酒,咱们好好喝几碗。”
阿牛笑道:“今日恐怕不行了。明日我一定来拜访伯父伯母。那我先告辞了。”
说罢,他还转头对一旁低着头、却时不时偷偷看他一眼的九儿笑道:“九妹,我先回去啦,明天再来找你哦。”
“去去去。”九儿红着脸甩甩手说,“赶紧走。谁稀罕你来呀。”
阿牛大笑几声,随后便牵着马离开了田间。待回到大路后,他立刻用一个帅气的姿势翻身上马,先是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军帽和衣领,又用力扯了一下衣角将衣服上的褶皱扯平整,然后他用马鞭轻轻打了一下马屁股,喊了一声“驾”,随后便策马离开了。
阿牛走后,九儿一家三口便又投入到了农活中。九儿虽然表面看起来还很正常,但其实她那颗悸动的心却是无论如何也冷静不下来——她没想到,10年前那个挂着鼻涕,天天满世界喊着长大以后要娶她为妻的曾阿牛,竟然变得如此英俊潇洒,风流倜傥!而且还成为了军人。
他刚刚说什么,连副?应该是军官吧。毕竟村子里偶尔也有士兵来找村长征税什么的,可那些士兵都是穿着布鞋走路来的,而阿牛是骑着马来的,穿得也是九儿从来没见过的胶皮靴。
……
一天下来,九儿都是魂不守舍的,就连去张地主家交粮的时候都差点敲错门。她的脑子里一直在重播着阿牛将她拥入怀中时的场景,这画面每重复一次,她就会脸红心跳好一会儿,搞得她都怀疑自己是不是脑子有问题了。
甚至就连入夜后躺在床上,九儿只要一闭眼,眼前就全是穿着军装的阿牛在他面前走来走去,他白天说的话也不停地在她脑海中响起,弄得她整夜都是辗转反侧,直到后半夜才渐渐睡着……
第二天一早天刚亮,九儿就已经坐在家门口了。
想着昨天阿牛说今天还要来找她,她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起了个大早不说还穿上了自己最漂亮的花衣服,之前万年不变的大麻花辫也扎成了可爱的双麻花辫,她担心阿牛没吃早饭甚至还多煮了一碗米饭。
不过让她略微感到失望的是,阿牛并没有来找她,反倒是因为九儿家住在村口,因此从早到午来了好些个士兵询问她“曾副连长”的家在哪。
从前这样忙完农活的时节,在午饭后九儿父亲都会提着一小坛子自制的米酒坐在家门口自斟自酌,而母亲则会收拾收拾简陋的家,顺便准备过冬的衣物、柴火和工具。
可今天午饭后,九儿的父母便着急忙慌的出门了,而且交代九儿待在家里哪里也不准去。她本想去阿牛家看看的,听到父母这样说,自然也只能作罢,乖乖在家待着了。
九儿不知道的是,她的父母这样急急忙忙地出门的目的地,也是曾阿牛家——他们是去招亲的。当看到曾阿牛已经在部队里当上了军官,又和他们的女儿显得有些暧昧时,立刻意识到之前和同村的另一家农户定下来的婚约可能是个错误!受制于当时的经济条件,那家农户给出的聘礼是五斤大米,一条五花肉,两坛喜酒,枣糕、花生、喜饼等若干,还有2块银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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