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远处观战的玄衣老者突然捏碎手中茶盏，"三千年了，竟真有人能斩灭..."
欢呼声被突如其来的震颤掐断。
本该消散的黑雾突然凝结成墨玉般的结晶，那些结晶表面浮起细密血丝，竟与顾瑶发间残留的青鸾簪碎片产生共鸣。
彭羽瞳孔骤缩，白骨未愈的左手闪电般扣住顾瑶腕脉。
"它在偷换因果！"
顾瑶丹田剧震，尚未成型的青铜剑突然调转剑尖。
她看到自己紫府中的元婴小人眉心裂开血痕，那道伤痕竟与黑影结晶上的纹路分毫不差。
涅盘火凝成的剑身开始爬满黑斑，如同宣纸上晕开的墨渍。
彭羽突然咬破舌尖，喷出的血雾里浮动着金色符咒。
那些符咒粘附在正在坍缩的空间裂缝上，竟将四散的黑影结晶强行定住。
他破碎的胸腔里传出骨骼重组的脆响，森森白骨握住顾瑶结印的手，带着她在虚空中划出带血的轨迹。
"别让它碰到轮回印！"
顾瑶的元婴小人突然自行崩解，化作漫天星沙融入涅盘火。
剧痛让她眼前发黑，却清晰感受到彭羽渡来的灵力里混着冰凉的药香——是医仙谷秘传的九转还魂丹正在燃烧药力。
七十二簇灯焰突然从灰烬中复燃，在两人脚下铺就血色莲台。
彭羽染血的白骨按在顾瑶后心，带着她踏出逆乱阴阳的步法。
每步落下，莲台就增生出缠绕着锁链的青铜瓣，将试图重聚的黑影结晶层层封印。
"以汝之名！"
"以汝之血！"
重叠的咒言震碎三枚黑影结晶，残余的黑雾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尖啸。
顾瑶看到彭羽背后的九重青铜门虚影正在渗血，第二扇门的锁孔里探出半截腐烂的指骨。
欢呼声再次响起时，彭羽突然带着她旋身暴退。
最后一缕黑雾在青铜莲台中央炸开，飞溅的墨玉碎片洞穿十几名围观修士的眉心。
顾瑶的元婴在重组瞬间，突然伸手攥住了某片带着温热血渍的结晶。
"别碰！"彭羽的警告迟了半拍。
顾瑶的视野突然被血色吞没。
在那片猩红中，她看到十五年前的自己正将青鸾衔珠簪刺进熟睡妇人的太阳穴，而床幔上绣着的正是顾家族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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