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乐章直接被吓到失去声音,差点躺在地上。
慌张下他踢到什么东西,撞到墙上又弹了回来。
发出清脆的金属撞击声。
他看也没看捡起来就跑了出去,直到回到人堆里,一直卡在嗓子里的声音,才敢放出来。
他哭着一张脸,“是…玲玲,眼珠子上有……胎记,和玲玲一样…严哥。”
严明靠在墙上,愣愣的没有说话。
他想不明白,天天都在一起的人,怎么睡一觉起来,就不明不白悄无声息的死了。
还被扒了皮。
他眼神动了动,看了眼趴在地上的没起来的左溢。
和一手血的李乐章。
是谁?
站在一旁的柏嘉泽搀起了瘫坐在在地上的白萝,这次顾琛没有拦着他,而是在另一侧架着白萝。
不让她的身体过多的压在他身上。
柏嘉泽看着他抿了抿嘴,看向了垂头沉思的严明,“走吧,这里不适合说话,去客厅吧。”
严明被他这么一叫,缓过神来,“好。”
他和李乐章搀起地上的左溢,和柏嘉泽他们一起回了客厅。
客厅里,崇子敬还躺在沙发上睡觉。
现在已经没人管他是睡是醒了,所有人都在沉默着。
准确来说是除了顾琛,所有人都在沉默着。
他看着蹭在沙发上的血迹,眉头微蹙。
沙发上脸上沾着血迹的左溢已经从恐惧中缓过些神来。
他咽了口唾沫,垂直眼睛搓着手上的血迹,缓缓道:“直播间里的人应该报警了吧。”
客厅里没人回答,严明低着头擦拭着怀里摄像机的镜头。
但想想也知道,这么大的事,直播间里的人不可能不报警。
要不了多久,警察就会过来。
白萝崩溃的哭了起来,“……我想回家……我不要参加这种东西了……”
客厅因为她的哭声本就沉重的氛围又压上了一抹阴霾。
他们都静静的等着警察过来。
白萝崩溃的哭声让柏嘉泽看了过去,哭声与记忆深处的某段哭声重合。
他变得恍惚起来,那埋在脑海里深处的记忆片段,一点点的清晰起来。
他在为什么趴在床上哭?床上躺着的是谁?
白萝的哭声,换成了他的自己的声音,他为什么会崩溃到大哭?
一条手帕送到了柏嘉泽面前,柏嘉的眼睛动了动,用手指一擦,他这才发现,自己竟然流了眼泪。
他没有接过手帕,而是看着手指上的泪水。
面前的手帕被人收了回去,下一秒,脸上的泪水被人擦去。
柏嘉泽愣愣的看着抿着嘴的顾琛,脱口问出,“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
手指上的泪水也被人细心擦去。
顾琛看着他,“你觉得我们见过吗?”
柏嘉泽在记忆里找不到关于任何关于顾琛的片段。
他摇摇头。
顾琛把手帕收了起来,“那就没有见过。”
他说的很轻松,但柏嘉泽总感觉他在撒谎。
他看着顾琛那张带有笑意的脸,挪开了视线。
却不经意间看到李乐章手里拿着东西,他顿住,觉得有几分眼熟。
“你手里拿的什么?”他问李乐章。
李乐章一愣,猛的想起来自己手里还拿着东西,他赶紧把东西扔到桌子上。
像是拿了什么脏东西一般,“草了!刚才拐角那踢踢到的,看都没看顺手就捡了回来。”
“我也不知道是个什么东西啊!”他说。
但柏嘉泽对茶几桌上这个银灰色的东西却很熟悉,“打火机?”
他昨天晚上还拿了呢。
左溢听见是打灰机看了过去,看见熟悉的火机,他瞳孔一缩,“这不是………!”
他说到一半就把目光转向了顾琛。
顾琛看着他,从兜里拿出了自己的打火机,“我的在这,你刚用完没多久。”
柏嘉泽起身到之前缝隙里藏了火机的沙发上摸了摸。
半天他也没找到之前被塞回到缝隙里的火机。
他直起身,“画家的火机不见了。”
李乐章眼神惊恐地指向茶几上那个银灰色的打火机,“你的意思是,那是画家的打火机?”
他扭头去看严明,却发现严明正看着那个打火机。
“严哥。”他叫了一声,“……会不会是画家发现玲玲拿了他的东西…所以才……”
“啊!!!!”白萝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打断了他要说的话。
她被李乐章的想法吓到了。
严明看向她又看了一眼李乐章,低头摆弄着手里的摄像机,“别说了,我不信这些东西,等警察来了再说吧。”
李乐章张了张嘴,但看着拒绝交流的严明,他也没有再说什么。
白萝的尖叫,让熟睡中的崇子敬一个激灵醒了过来。
刚醒过来的他还迷糊着,不明所以的看着坐在沙发上的人。
正在纳闷不直播了吗,他就看到了脸上沾了血迹的左溢和一手血迹的李乐章。
他直接一个扑棱就坐了起来,什么困意都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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