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颜握住母亲渗血的手指,锡纸包装的缝纫针在晨光里泛着冷光。徐璐突然甩开她的手,针尖在水泥地上弹出清脆的颤音。
"哪来的?"徐璐的声音像绷紧的缝纫线。
"废品站......"陆颜话没说完,陆婷已经举着扫把冲进来。沾满油污的扫帚头扫过缝纫机台面,将针盒扫进煤灰堆。
"又去扒垃圾堆?"陆婷的解放鞋碾过锡纸包装,"全家跟着你丢人!"
楼下突然传来板车轱辘声,陆颜扑到窗前。穿绿军装的邮递员正在分信,她看见那个稽查队员伪装的车夫朝楼上比了个手势——这是黑市交易的预警信号。
"妈,我去买盐。"陆颜抓起竹篮,棉鞋擦过陆婷的小腿冲出房门。菜市场后巷的砖墙上,昨天画的粉笔五角星已经被雨水冲淡。
穿灯芯绒外套的男人正在清点粮票,陆颜把最后半本《机械原理》拍在青石板上:"换十张工业券。"
"小丫头胃口不小。"男人拿出工业券给陆颜,交易刚完成。远处传来哨声,陆颜把工业券塞进鞋垫。转身撞见买菜归来的陆婷,对方的竹篮里躺着供销社难见的芹菜——茎叶间隐约露出雪花膏的玻璃瓶。
"又偷用妈的工业券?"陆颜压低声音,芹菜叶上的露水正滴在陆婷发白的指甲盖上。
陆婷扬手要打,菜篮里的雪花膏滚落阴沟。稽查队的胶鞋声逼近时,两姐妹突然默契地蹲身捡菜。陆颜摸到沟沿的玻璃瓶,雪花膏瓶底印着"上海日化"的钢戳在污泥里闪光。
稽查队员走过之后,陆婷站起身来,狠狠地瞪着陆颜。陆颜则紧紧握着那瓶雪花膏,心中五味杂陈。
回到家,母亲徐璐看到她们这般模样,叹了口气。陆颜把雪花膏放在桌上,母亲徐璐默默拿起雪花膏端详着,眼神复杂。陆颜知道这是母亲一直舍不得用的宝贝,如今却因为她和姐姐的争执掉进阴沟弄脏。陆颜转身回房,打开自己藏东西的小盒子,里面是她从拼夕夕兑换来准备拿去卖的发卡。她拿出几个相对普通的,想着或许可以试着卖给邻居家的女孩换点钱补贴家用。
第二天,陆颜找到邻居女孩,女孩看到发卡很是喜欢,给了陆颜一些零钱。拿着钱,陆颜来到供销社想买点粮食补充家里储备。这时,她发现有个陌生女人在角落里悄悄打量她,陆颜心里一惊,以为是稽查队员派来监视的。正当她紧张之时,那女人却走近小声说:“小姑娘,我看你有办法弄到东西,你头上的发卡是南方货吧,还有吗?”陆颜犹豫了,一方面害怕是陷阱,另一方面又觉得这可能是改善家庭状况的机会。思考片刻后,她说:“我得考虑考虑。”拿着女人的联系方式,然后匆匆离开供销社。
陆颜回到家后,反复看着那张写着联系方式的纸条,内心十分纠结。夜里,她翻来覆去难以入眠,最终决定冒险一试。按照约定时间到达地点后,那女人早已等候多时。女人看到陆颜来了,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原来这女人是一个地下商人,专门收集各种稀缺物品。陆颜拿出剩余的发卡,女人看了很满意,给了陆颜不少钱和几张珍贵的布票。
陆颜高兴地带着收获回家,路上却碰到了稽查队临时检查。她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儿,就在稽查队员快要搜到那些布票的时候,姐姐陆婷突然出现。陆婷故意打翻了旁边小贩的水果摊,引起一阵混乱。趁着混乱,陆颜成功脱身。
回到家后,陆颜向姐姐道谢并把一部分钱和布票分给姐姐。
而陆颜也明白了,在这个特殊的时代,家人之间的团结才是最宝贵的财富,陆颜在思考后面怎么拉着陆婷一起赚钱。
“哇!你哪里来的这么多钱?”陆婷问道。
陆颜把事情经过告诉了陆婷,省去了拼夕夕商城的事,只说自己有办法弄到便宜的好东西。陆婷听后若有所思,“我们可以找更多的货源,扩大生意。”陆颜提议道。陆颜有些担心风险,但看到陆婷坚定的眼神后还是点了点头。
两人开始四处寻找可售卖的物品的人,陆颜凭借之前在废品站的经验找到了一些旧唱片和外文书籍,在拼夕夕商城兑换钱,用商城里面的钱买了些东西。陆婷则联系以前的同学,卖了几双时髦的皮鞋。
再次与地下商人交易时,她们更加谨慎。这次收获颇丰,不仅有足够的钱粮票,还得到了一块手表。
然而好景不长,稽查队收到风声,开始严密排查。陆颜和陆婷不得不暂停交易,把货物藏在外面的角落。
一天晚上,家里突然闯进稽查队员。陆颜和陆婷紧张万分,母亲徐璐却镇定自若,指着墙角一堆破旧衣服说那是全部家当。稽查队员搜寻无果,悻悻而去。
经历这场风波,陆颜和陆婷意识到必须更小心行事。于是她们改变策略,只与熟悉可靠的人进行少量交易。
陆颜和陆婷经过这段时间的辛勤努力,终于赚到了一笔可观的收入。当她们手中握着那沉甸甸的钞票时,心中充满了喜悦与自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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