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白岩浆在穹顶凝聚的赤霄剑幻影轰然坠落,刘邦的青铜剑锋与虚影重合的刹那,晶簇幻影心口的阵图骤然旋转。
年轻沛公的虎口被震出鲜血,他听见身后项羽的盘龙戟发出龙吟般的颤鸣——这位西楚霸王的战甲缝隙里,竟也开始渗出细小的晶砂。
"给老子破!"项羽虬结的肌肉贲张如铁,戟尖裹挟着苍蓝火焰直刺幻影咽喉。
刘邦默契地旋身斜劈,剑锋划出赤红残影。
两股力量交汇的瞬间,晶簇幻影突然如水波般泛起涟漪,玄色晶脉竟将刚猛力道尽数吞没。
张良踉跄着抓住浑天仪凸起的青铜刻度,指尖晶脉纹路已蔓延至小臂。
他看见韩信战甲上的晶簇正在吞噬青铜甲片,年轻将领的瞳孔里银砂翻涌,却仍死死攥住那柄正在结晶化的长枪。"星砂记录的不止招式......"谋士突然剧烈咳嗽,喉间泛起金属腥甜,"它们在解析兵道精髓!"
话音未落,晶簇幻影空洞的眼窝骤然射出两道血光。
刘邦只觉胸口仿佛被千斤巨锤击中,整个人倒飞着撞上岩壁。
项羽的盘龙戟脱手插入石缝,霸王战袍被无形气劲撕开三道裂口,古铜色胸膛上赫然浮现出与张良相似的晶脉纹路。
"夫君!"吕雉提着裙裾奔来,发间玉簪在地脉震动中碎成晶粉。
她扶起刘邦时,指尖触到他后颈冰凉的晶粒——那些星砂正在渗入皮肤。"这不是外伤......"沛公夫人瞳孔骤缩,她瞥见丈夫掌纹间流转的银光竟与浑天仪残骸上的星图暗合。
范增的鸠杖重重顿地,阴鸷目光扫过狼狈的众人:"莽夫误事!
墨家地脉与星象同辉,尔等竟用蛮力对抗天机?"老谋士的玄色衣袖无风自动,露出腕间暗红色的墨家矩子令纹身,"当年巨子田横就是......"
"范先生若知晓天机,何不早说?"张良突然打断,他倚着浑天仪缓缓起身,袖中落下的六枚玉牒在地面拼出残缺卦象。
谋士染血的嘴角勾起冷笑:"从韩信将军中招开始,您就刻意落后三步——是在等晶砂记录够特定招式?"
地宫突然陷入死寂。
银白岩浆在众人脚边蜿蜒成河,倒映着穹顶那个愈发清晰的"囚"字篆文。
项羽抹去嘴角血渍,握戟的手背青筋暴起:"亚父,解释。"
范增枯瘦的手指摩挲着鸠杖顶端的墨玉,突然笑出沙哑的喉音:"不愧是留侯,但你以为......"话未说完,晶簇幻影突然发出金石碎裂般的尖啸。
它心口阵图迸射万丈银芒,众人兵器竟全部悬浮而起,在穹顶组成与星砂"囚"字重叠的凶阵。
吕雉突然按住太阳穴。
在银光最炽烈的瞬间,她恍惚看见晶簇深处浮现竹简虚影——那是三日前她在彭城旧宫翻阅的《墨数九章》,泛黄的简牍上某个古老篆文正与眼前阵图重合。
沛公夫人染着晶粉的指尖无意识地在刘邦掌心勾画,浑然不觉自己的鬓发正逐渐褪成霜白。
"小心!"张良的示警与破空声同时炸响。
悬浮的十八般兵器裹挟着各自主人的绝技轰然坠落,韩信残缺的长枪竟使出了项羽的破阵戟法,而刘邦的赤霄剑虚影则斩出了张良的太极剑意。
地脉裂缝中喷涌的银白岩浆化作樊哙的巨斧、萧何的符咒,甚至吕雉发间的金步摇都成了致命暗器。
项羽暴喝着挥戟格挡自己的盘龙戟虚影,火星四溅中突然闷哼一声——那虚影竟使出了他昨夜新悟的"断江"式。
刘邦横剑架住复刻自韩信的"掠火"枪法,扭头对妻子嘶吼:"躲到浑天仪后面!"
混乱中张良突然撞向浑天仪。
青铜部件在撞击中错位重组,投射出的星图恰好笼罩吕雉。
谋士咳着晶砂轻笑:"夫人可曾读过《墨书九章》第七卷?"他染血的手指划过星图某处,那里有三颗紫微星正被银砂吞噬,"关于星砂认主......"
吕雉的瞳孔突然收缩。
记忆如银白岩浆倒灌,她想起竹简上那个被朱砂圈注的篆文——不是"囚",而是"因"字缺了最关键的横笔。
当又一道复刻自范增鸠杖的毒雾袭来时,沛公夫人突然伸手探入星图光幕,任由银砂割破指尖。
(接上文)
吕雉的指尖在星图光幕中划出半道血痕,银砂与血珠交融的刹那,《墨数九章》残卷上的朱砂批注突然在脑海中炸开。"不是囚笼的囚..."她染着晶粉的睫毛剧烈颤动,声音却清冷如冰,"是因果的因!"
张良的瞳孔骤然收缩。
浑天仪投射的星图随着吕雉的血珠溅落,竟在"囚"字篆文上方晕开一抹绯色。
那抹血色恰好补全了缺失的横笔,穹顶的银砂阵图突然发出令人牙酸的龟裂声。
"好个因果轮回!"谋士突然抓起吕雉淌血的手腕,带着她在星图间急速划动。
刘邦刚要上前,却见妻子指尖的血珠在地面拖曳出奇异轨迹——那分明是《墨数九章》里记载的"璇玑逆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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