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与张息相识数十载,此刻却无言以对这封信。张息所谓的心怡之人是他,可他天生对这种事情迟钝,只在南翊那里自主自愿的往前迈了几步。
星鱼走进来要喝茶,看他一言不发:“二少,你别气啊,被张息这种人喜欢不算什么事对吧?毕竟二少你风流倜傥,男男女女喜欢你很正常的。”。
七蟒白了星鱼一眼:“但是被南翊发现不是小事。”。
他把那封信狠狠捏成团扔在桌上,不小心打翻刚添满的茶杯:“烧了!”。
镇彪跟着他往外面跑:“御行?你去哪儿?”。
星鱼在后面拽住镇彪:“还用问?肯定是去找张息啊!打他一顿输出最高暴力值!”。
七蟒把烟花棒的包装盒扔给星鱼,像看傻子一样:“但张息已经进去了。”。
“进去也可能再出来啊!”。
镇彪摇了摇头:“御行这次是真连对手家底都揭了,到头来却是人财两空,太惨了!”。
天空中突然绽放的烟花,星鱼道:“缺憾美才是人生常有啊!真可谓是生如烟花之灿烂,死如秋叶之静美!”。
“那特么是夏花!”。
“噢,抱歉!我小学毕业。”。
“什么死如秋叶,大过年什么死不死的!”。
“那可是泰戈尔诗选,你懂什么?”。
“腾戈尔来了也得入乡随俗,过年只说吉祥话!”。
江御行穿过长巷,只觉痛苦。他知道不管那封信上的话是真是假,只要给南翊带来沉重的打击,张息的目的就达到了。他想起在江跃集团楼下的时候,张息被楚铭带上车对他道好聚好散。如今想来是早早憋着劲儿想挑拨他和南翊的关系,他这一刻对张息有了情绪上的憎恨。
在烟花的辉映下,夺命般的铃声回荡在福喜巷子:“说!”。
江远还在质问他如何收场:“那照片看起来分明是有人偷拍的角度,留下你那晚带女人在酒店门口出现的画面。”。
彼时他只是想演一出戏,谁知这场戏被有心人留了下来,广而告之,甚至出现在麟州的娱乐八卦圈。他想到这一切都是因为刀疤在江霖和许国华那里两头吃导致的,刀疤甚至还替张息送来那封该死的表白信!简直是三姓家奴!
他没心思再计较这些,满脑子都是对南翊解释自己和张息之间没有那层关系,一切都是对方的计谋而已。他拨打过去,无人接听。在门外守着盼着,不敢大晚上直接冲进去,生怕樊希这关他过不了。发去的消息变成了红点,不知何时被拉黑了。
到头来,做的一切都是白费力气。他开始发觉自己可笑至极,竟妄想以一己之力击碎所有不堪回首的往昔,那些他嗤之以鼻的人和事。摩托车停在旁边,巷子外的指路标被烟花爆竹衬的发光。
“你怎么还在这儿?你不是小翊的朋友吗?怎么不进去?”。
他回过神转头看了一眼樊希,不知如何作答:“阿姨,我还有事儿先走了,再见。”。
樊希一眼识破:“我看你这样子是还想再进去找小翊吧。”。
如今他和南翊的关系也因为江霖杀了樊建设才变成这样。给不了南翊任何想要的剧情安排,不能知法犯法杀了江霖给樊建设报仇,现实的沉重让他意识到自己的存在并不能改变什么。内心的困顿让他即使无力,还要继续做以卵击石的大蠢蛋。
他甚至想现在就对眼前的樊希说句对不起,虽然樊建设的死并不是他自己造成的:“对不起,打扰了。”。
樊希还在示意他进门,他却骑着摩托车出了巷口。没有跑车的轰鸣声,他的耳畔是风吼叫着,谩骂着他。可怜一片真情,还未来得及将那对霁蓝釉龙纹杯送给南翊,就要面临分开的境地!
他何尝不想质问自己这短短几个月经历车祸,爆炸,进急救室差点搭上性命,是否值得?可他偏偏没有把身家性命和斗争放在天秤上衡量,孰重孰轻?没有犹豫过,没有询问过,便已然如此。
人选择砸断枷锁之后,才真正开始旷日持久的争斗。头顶的烟花迸发在黑幕里,瞬间照亮头顶的一片天,整个夜空也将不约而同燃烧起更灼热的火焰。
穿过麟州的大道,他知道楚铭这时候一定在加班,和专案组审理许国华,许孚,张息等人,不出意外还包括了江霖。
“二少?”。
他放下头盔,看到沁儿似乎刚结束加班,往地铁口去:“这里没人,不用客气。”。
“已经尽力而为,剩下的不必担心,我们已经开始,就不会因为其他事情而停滞。”。
他想了想:“你们?你和楚铭?”。
沁儿怀疑他:“当然,难道你还知道什么?”。
“带我去见楚铭。”。
沁儿脸上堆满了加班人的怒气,还是奔着职责所在领着他进去:“你又想说什么?”。
两人一同上台阶,看到高大庄严的建筑物上方总是停在那里的徽章:“我不能随便说。”。
“还神神秘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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