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王还是如此风姿绰约,只是将军铠甲遮盖了宁王绝色。”
楚云阔面带笑意为卫潇潇倒了杯酒:“宁王不必客气。”
“我如今是圣上胞妹,还望陛下自重。”
卫潇潇面色不变地在楚云阔侧面坐下,并没有动那杯酒。
楚云阔眼睛里翻腾起戾气:“你是朕的胞妹,那便同样是上官越的胞妹了。亲哥死在眼前的心情怎么样?哈哈哈哈。”他放声大笑。
即便是知道他故意提起,卫潇潇的手还是悄悄握成了拳头:“我的心情想来没有陛下复杂,喜欢的人即便是自杀也不愿回京,面对死讯半点表示也无,不过是平凡的冷血废物。”
“锦瑟!”楚云阔不知道是被“平凡”还是“废物”戳中,拍案而起,“你又算什么东西?当日在画舫上就该让你因为刺客死了!”
卫潇潇微笑着,眼睛里却淬着火:“要救我的是顾霜染,与陛下有何干系?陛下少给我戴忘恩负义的高帽,真正救我关心我的只有顾霜染,你于我有何恩?”
不等楚云阔开口,卫潇潇的唇角弧度拉的更大:“哦对了,忘了陛下还不知道吧,那日的刺客,就是上官越。”
楚云阔讥讽地说:“原来你们那时候就勾结在一起,真叫朕恶心。”
“同心同德也算恶心?那曾经说好心系天下百姓,如今却变卦贪恋权利的人,岂不是令人作呕?”卫潇潇言辞犀利,恨不得用言语把楚云阔碎尸万段。
“朕贪恋权利?为什么你们都这么说!”楚云阔双眼微红,“如果不是上官越,朕怎么会出兵!他不过是因为生母才收获父皇的喜爱,又有羌国支持,凭什么有的人可以生下来什么都有?”
可能他觉得顾霜染必死无疑,便恨不得把心里的所有话都倾诉出口:“朕幼年孤苦,不受父皇待见,又无母族帮衬,好容易得到父皇的一点认可,五皇子又仗着嫡子身份胡作非为。朕怎么可能让五皇子这样的人即位?天下不是乱了套吗?”
“而上官越,宰相府里锦衣玉食地长大,哪里懂百姓疾苦!羌国人来势汹汹,他登上皇位,恐怕是连大周都要拱手送人了!那时候朕又能以何颜面去见列祖列宗!”
看着楚云阔一遍一遍地给自己洗脑,卫潇潇只觉得可恨又可悲。
她笔下的楚云阔幼年不幸,却在与顾霜染共同办案中逐渐领悟民生和爱,真正同自己卑微的出身和悲惨的童年握手言和。
没有了顾霜染治愈的男人如今状如疯兽,细细罗列自己的不幸,妄图弥补自己的罪孽。
“还有顾霜染!”楚云阔的眼睛终于是通红的,说的久了声音也哑下来,“她明知道朕不过气她背叛,却宁愿自尽死在江浙!朕派大理寺卿和刑部侍郎都去了,都告诉朕确实是自尽!朕甚至不能替她报仇出一口气……”
可怜顾霜染死前还在想用她的死换取楚云阔对此地知府的不满,可楚云阔却自私到连这一点死后的情分也不愿给。想到最终还是因时疫死去的临安知府,卫潇潇心里很为顾霜染不值。
那厢楚云阔还在絮絮叨叨和顾霜染的点滴,卫潇潇实在对楚云阔的状似深情实则冷漠忍无可忍。
“你知道吗,”卫潇潇想到男人的劣根性,不由得浅浅笑了,“顾霜染死前给我写了封信,她说她并不是因为你而死。”
楚云阔倏地停住了,转过头盯着她。
卫潇潇继续说:“她想用自己的生命,为江浙的百姓带来一线生机。她还说……楚云阔已经变了,如果早知道他是这个样子,她不如在京中,另、觅、良、人。”
“你胡说!你胡说!!!!”
楚云阔眼里蔓延上阴沉,脸颊不住地抽动:“原本朕还想饶你一命,是你自寻死路。”
他头也不回:“杀了她!”
说时迟那时快,卫潇潇一脚踢中楚云阔胸口,大周最尊贵的皇帝如什么脏物一般被踢飞倒地,而卫潇潇的匕首直冲着阴影里那人而来。
猛得,她顿住了脚步,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瞳孔紧缩。
阴影里的侍从迎着卫潇潇跑来,却在路过倒地的皇帝的时候,附身一刀捅进了他的胸口。
鲜血瞬时涌了出来。
楚云阔惊恐至极:“什……什么……”
那侍从左手撕下黑色面罩,右手猛得一抽,刀从楚云阔身体里飞出来,跟随着蔓延满地的鲜血。
楚云阔瞪大了双眼:“是……是你……”
登时便没了气息。
侍从丢了刀,抬头对上卫潇潇的视线。
“信中交谈多日,还是初次见面。”
是丽太妃。
……
“真正的侍从呢?”卫潇潇沉默片刻,开口问道。
丽太妃把摘下的面罩慢条斯理地叠好放进胸口衣襟内:“我的亲信而已。”
卫潇潇点点头:“既然你杀了他,想必已经准备好了一切。”
丽太妃摇摇头,看着倒在地上的尸体慢慢变得僵硬:“我的一切,还要仰仗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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