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峙之下,师权腰间的玉佩疯狂震动,裂痕中涌出浓郁的青黑色光芒,那光芒带着阴冷和一种强制束缚的气息,瞬间在他身前形成了一道厚实的屏障,勉强抵挡住了宿诀狂暴的魔气冲击。
“你的妻子?你也配!”宿诀怒极反笑,俊美的面容因为极致的愤怒而显得狰狞:“她是摇光,是我的道侣,是青荇山的二师姐,是多年前失踪的九尾狐族圣女!”
“你这个卑鄙小人,趁她重伤失忆,囚禁她,篡改她的记忆,你给她喂的那些‘药’,根本不是为了救她,而是为了压制她的妖力,为了抹去她过去的痕迹,让她永远做你笼中的金丝雀!对不对?!”
宿诀的怒吼如同惊雷,在庭院中炸响,每一个字都带着血淋淋的真相,狠狠撕开了师权精心编织了十年的谎言。
玉摇光失踪多年,下落不明,他最后一次接到她的消息,就是他被关在三长老的地下密室取血之前,当时他还没来得及回信就被抓走了,后来他彻底堕魔,成为不夜天魔君以后,第一时间就去找了她。
但从那以后,玉摇光就失踪了,他找了她很久都没有消息,为此自责痛苦了很多年,这是他心中一道无法愈合的伤疤。
宿诀怎么也想不到,竟会在此情此景之下,以这种方式重逢。
乌竹眠清冽如寒潭的眼眸中,早已掀起了滔天巨浪.
二师姐……真的是二师姐,虽然气息微弱,眼神陌生,但那独一无二的清冷狐香,那熟悉的轮廓,那手腕上的新月印记……无一不在证明着大师兄的话。
看着二师姐那空洞茫然、如同稚子的眼神,看着她下意识依赖那个囚禁者的姿态,看着她因宿诀的怒吼而惊惶不安地瑟缩……
一股冰冷的怒火瞬间席卷了乌竹眠的四肢百骸,凛冽的杀意在她心中疯狂滋长,她的目光如同淬了冰的利刃,猛地刺向状若疯狂的师权。
“师权!”乌竹眠的声音不高,却如同九天寒冰坠落,太虚剑虽未出鞘,但整个水月居的温度骤然降至冰点,连那永不凋谢的蓝莲表面都瞬间凝结了一层薄霜。
谢琢光无声地站在她身侧,无形的威压张开,将整个水月居彻底封锁,隔绝了内外,也断绝了师权任何逃跑或求救的可能。
师权被乌竹眠的威压和宿诀狂暴的杀意双重锁定,身体剧烈地颤抖着,额头的青筋暴起,他护着玉摇光的光盾在两大绝世强者的气息冲击下剧烈波动,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他回头看向身后被他护着的玉摇光,她正睁着一双纯净懵懂的眼睛,茫然又恐惧地看着这一切,眼神里充满了扭曲的爱恋和绝望。
“是又如何?!”师权豁出去了,他猛地抬头,迎向乌竹眠和宿诀的目光,眼中是孤注一掷的疯狂和偏执,再无半分掩饰。
“她是我救回来的!是我用无数天材地宝、耗尽心血压制她的伤势!是我给她一个名字!一个家!让她远离那些打打杀杀!让她不必再背负什么狐族王脉的责任!让她只做我师权的妻子阿虞!这有什么错?!”
师权嘶吼着,声音因激动而尖锐:“你们知道她刚被我救下时是什么样子吗?魂魄破碎,妖丹黯淡,浑身是血,奄奄一息!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
“是我!是我师权!一点一滴把她从死亡边缘拉回来!是我给了她新生!她依赖我,信任我有什么错?她本来就是我的!宿诀,你算什么东西?!多年前你护不住她,让她重伤濒死流落至此,现在你有什么资格来质问我?!”
“至于那些药……”师权的脸上浮现出一种病态的执拗,“没错!我是用了些手段!寒魄冰晶能压制她体内偶尔躁动的妖力,锁魂草能稳固她破碎的元神,忘忧散……可以让她忘记那些痛苦的、无谓的过去!让她永远保持现在的纯真!这有什么不好?!”
“那些所谓的记忆,只会让她痛苦,让她卷入你们这些大人物的纷争!我只想让她平安快乐地待在我身边!这难道不是最好的结局吗?!”他指着宿诀,又指向乌竹眠,状若癫狂:“你们才是破坏者,是你们惊扰了她的安宁,是你们要把她拖回那个地狱!”
听见这番话,宿诀彻底暴走了。
师权颠倒黑白、将囚禁美化得如此冠冕堂皇的言论,如同火上浇油一般,他周身魔气凝聚成实质的黑色巨刃,带着毁灭一切的威势,悍然劈向师权的护身光盾。
宿诀周身魔气突然剧烈翻涌,那些缠绕在他身上的魔纹如同活物般蠕动,竟开始反噬宿主,百年积压的心魔在这一刻彻底爆发。
他吼道:“你剥夺她的力量,篡改她的记忆,让她活成一个没有灵魂的傀儡,还敢妄称爱她?!给我死!”
“轰!!!”
震耳欲聋的巨响在水月居上空炸开,宿诀含怒一击,威力惊天动地,师权那看似坚固的青色光盾如同脆弱的琉璃,瞬间布满了蛛网般的裂痕,然后轰然破碎。
狂暴的能量冲击波四散开来,将庭院中的奇石、修竹、乃至一部分琉璃瓦顶都掀飞出去。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