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陈希烈被押到,众人大吃一惊,大殿上一时陷入了沉寂,似乎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和心跳声。
过了好一会,众人才反应过来,纷纷在心内忖道:陈希烈怎么会被抓呢?昨天才罢免了他的宰相之职,今天就将他抓获,他到底犯了多大的事?
而且,抓捕一个宰相,事先竟然一点风声都没有,太子殿下玩的是哪一出?
“押上来!”李亨高声喊道。
不一会儿,鱼朝恩和李开锋走了进来,身后是几名全副武装的龙武卫军士,押着满头白发的陈希烈和他的管家陈韵莱。
陈府的其他人等,包括陈希烈的几个儿子,都已被押往了刑部,由刑部会同大理寺一起审讯。
没多久,李浚带着十来名衙役,也将一枝花、两头蛇、柳四辩和温大良押上殿来。
见一干人犯均已到齐,李亨扫视了众人一眼,沉声说道:“诸位,昨日在西市发生了一起惨案,致使十七人丧命,五十六人受伤。此等惨事,本宫得知后甚是心忧,当即令有司全力查处。”
李亨目光如炬,狠狠盯着陈希烈和陈韵莱,继续说道:“经过京兆府紧锣密鼓的侦查,竟牵扯出一个神秘组织——追光者。”
“追光者?”众大臣闻言,无不感到惊讶。尤其是颜真卿,那时还在刑部任员外郎,在刑部尚书韦坚的指挥下,一举剿灭了追光者。没想到,十年过去了,这个臭名昭着的杀手组织竟然还存在!
“据柳四辩供述,追光者的总联络人乃是陈希烈的管家陈韵莱。”李亨说着,向陈韵莱,目光中满是冷峻。
“啊?这个老头竟然是追光者的人?”众人又大吃了一惊,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个看上去慈眉善目的老头,竟然是曾经让人闻风丧胆的追风者组织中的一员。
“殿下,老奴冤枉啊!”陈韵莱闻言,磕着头说道,“老奴就是一个管家,一心只为相爷府上操劳,怎么可能与那等邪恶组织有染?”
李亨并未理会他的辩解,转而望向陈希烈,说道:“追光者的总头领,代号辛密微,这名字可大有深意啊。”
陈希烈面如死灰,却仍强作镇定,说道:“殿下,老臣在相位多年,虽无功绩,却也从未有过叛国谋反之心。此乃莫须有之罪,老臣恳请殿下明察。”
“莫须有?”李亨冷哼一声,“将辛密微拆开来看,正好对应陈希烈,有这么巧的事吗?”
“殿下,这一定是有人蓄意陷害老臣!”陈希烈赶忙抢着说道,“这世间巧合之事那么多,怎能仅凭一个代号便断定老臣就是那追光者的头领呢?”
李亨面色冷峻:“巧言令色!本宫既然下决心抓你,不可能全无证据!”他转向柳四辩,问道,“柳四辩,本宫问你,你可是追光者的成员?这些人可是追光者的成员?”
“殿下,草民就是追光者的副总联络人。”柳四辩直起腰来说道,“这些人,除了陈希烈,其他人草民都很熟悉。
陈韵莱是我们的总联络人,一枝花是一堂堂主,两头蛇是二堂堂主,温大良是三堂副堂主。
陈希烈是不是总头领,草民不敢乱说,但其他人一个都不会错!”
陈韵莱听闻柳四辩这般供述,脸色瞬间变得煞白,身子如同筛糠一般颤抖起来,一边磕头一边急切地喊道:“殿下,千万不要听他胡说,老奴与他不过是几面之缘而已!
这柳四辩只不过是了脱罪,故意攀咬老奴啊,望殿下明鉴!”
“陈韵莱,你自己做了什么事情,难道心里没数吗?”柳四辩反驳道,“说我攀咬你,真是红口白牙,胡说八道!
今天当着太子殿下和众位大人的面,一定要好好说道说道。
前几天,你在翠云楼买了一名头牌,安置在大业坊中。这人名叫小玉,乃是洛阳方面派过来的联络人。
没过几天,你又在怡红院买了一名头牌,名字叫做小红,其实是你安插在王元宝身边的卧底。
太子殿下,草民所言句句属实,如果不信,请将小玉和小红叫来,一问便知!”说着,重重地磕了一个响头。
陈韵莱听到柳四辩提及翠云楼和怡红院之事,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大声喊道:“殿下,此乃污蔑,纯粹就是污蔑!
老奴身为相府管家,怎会涉足那等烟花场所?柳四辩这是信口雌黄,想把老奴往绝路上逼!太子殿下,您要为老奴做主啊!”
“李府尹,速速命人取小玉和小红口供过来!”李亨对着李浚说道。
“遵命。”李浚说着,往殿外走去。
“陈韵莱,本宫给你最后一次坦白的机会。若是顽抗到底,待会证词取到,看你还能如何狡辩。”李亨说道。
陈韵莱看了看陈希烈,见陈希烈垂头丧气的样子,叹了口气,低头不语。
“陈希烈,你身为老臣,不思报国也就算了,竟然还投靠安禄山那叛贼,企图颠覆我大唐江山,你居心何在?”李亨怒斥道,“陈韵莱所作的这一切,难道你都不知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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