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忽至。
紫霄宫檐角的铜铃被风扯得东倒西歪,玄真道长的道袍下摆渗出血水,在青石板上晕开诡异的卦象。
"他说剑锋太利易折,"我猝然拔剑,剑光却擦着老道长的耳畔刺入廊柱,"不如留着鞘里听雨声。"剑身震颤着挑出半截金丝楠木牌,背面明教圣火纹中嵌着武当的太极符。
玄真突然大笑,笑声裹着痰音像是破旧风箱:"好个听雨声!"他枯瘦的手掌拍向腰间,却摸了个空——黎婉的铜钱镖不知何时已缠走他的乾坤袋。
"丙午年腊月初七,大都醉仙楼。"我抖开袋中密信,火漆印痕分明是崆峒派的独门标记,"那天师叔不是正在闭关参悟纯阳无极功?"
剑鸣乍起时,宋远桥的咳嗽声恰从三清殿传来。
玄真袖中窜出的峨眉刺凝在半空,我反手用剑柄托住他肘关节:"师叔的梯云纵,倒比上个月快了三成。"
黎婉突然掷出药囊,淡紫色烟雾中传来瓷器碎裂声。
十三枚透骨钉钉入我们方才站立处,每枚钉尾都系着武当弟子才有的青穗。
"好俊的云手!"玄真眼珠泛起血丝,招式陡然变得狠辣,"可惜这招白鹤亮翅..."他话音戛然而止,我的剑锋正贴着他喉结划过,削落半缕白发。
宋远桥的叹息混着雨声飘来:"师弟的罗汉拳,倒比三十年前精进不少。"他玄色道袍被风鼓起,掌心扣着半块烧焦的羊皮卷。
玄真浑身剧震,招式露出破绽。
我趁机扣住他腕脉,触到三处陈年剑疤——正是原着中空性神僧的龙爪手所留。
黎婉的药香忽然浓郁,她袖中飞出的银针在雨幕里织成八卦阵图。
"小心他的..."话音未落,老道长道袍突然炸开,七十二枚淬毒银针朝着四面八方激射。
我拽着黎婉旋身躲到香炉后,听见铜钱镖与银针相撞的脆响如同骤雨打芭蕉。
宋远桥的剑光在雨中绽开青莲,十三重剑影封死玄真退路。
那柄跟随他四十年的松纹剑,此刻正微微发颤。
"师兄的剑慢了。"玄真突然撕开道袍,胸口赫然纹着波斯明教的圣火图腾,"当年师父传位时..."他袖中窜出条赤练蛇,獠牙直取宋远桥咽喉。
黎婉的玉佩突然发出清鸣,我福至心灵般掷出真武剑。
剑鞘撞偏蛇头的同时,她指尖弹出的药丸在蛇口炸开腥甜雾气。
"接着!"我将铜钱镖甩向殿角铜钟,声波震落梁上潜伏的三个黑衣人。
他们倒地时怀中的霹雳弹滚了满地,被黎婉的药火瞬间引燃。
爆炸的气浪掀翻供桌,三清像在烟雾中若隐若现。
玄真趁机撞破窗棂,我追到后山断崖时,他正抓着藤蔓朝云雾中荡去。
"青书可知这崖底葬着谁?"他的狂笑在山谷间回荡,"你爹宋远桥当年..."藤蔓突然断裂,我甩出的剑穗只来得及卷回半块染血的腰牌。
黎婉的惊呼声在身后响起。
我转身接住她踉跄的身影,发现她掌心攥着片带血的衣角——正是今晨玄真道袍缺失的那块。
"看纹路。"她将衣料对着月光,金线绣着的"丙午"二字泛着磷光,"和茶摊幡旗上的墨迹..."
宋远桥的咳嗽声突然逼近,他剑尖挑着个鎏金拜匣:"昨夜巡山弟子在真武剑阁发现的。"匣中羊皮卷上的血手印,这次按在了明教光明顶的位置。
暴雨更急,黎婉替我包扎手腕时,发间的沉水香混着血腥味格外醒神。
她指尖无意划过我掌心,惊觉我袖中藏着的半页《楞伽经》——正是从玄真乾坤袋里顺来的。
"这注释..."她突然用波斯语念了句什么,药囊中飞出的萤火虫竟在空中拼出明教密语。
我看清那句"圣火昭昭"的笔锋时,后颈寒毛根根倒竖。
这分明是小昭的笔迹。
山门外忽然传来急促的马蹄声,守山弟子高举的火把照亮夜空。
那匹枣红马我认得,是三个月前张无忌从西域带回的汗血宝马。
马背上绑着的尸体穿着武当道袍,心口插着柄刻有"丙午"的短刀。
死者右手紧攥着块玉佩,纹路与黎婉发间的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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