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兵们闻听此言,干劲儿瞬间高涨,纷纷加快了脚步。有的士兵弯腰拔木桩时,被尖锐的木刺扎破了手,鲜血汩汩冒出,疼得他 “嗷” 的一嗓子叫出来,随即跳脚大骂:“这中原蛮子,使的净是些阴损招数,等攻进城去,定要把他们杀光泄愤!” 旁边的同伴赶忙拉他一把,啐道:“别嚎了,赶紧干活,晚了功劳都被别人抢去了!”
众人骂骂咧咧,手上的活儿却一刻没停。一个身形瘦弱的金兵,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撬动一块陷在泥里的巨石,累得气喘吁吁,额头上青筋暴起,他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与尘土,嘟囔道:“这活儿真不是人干的,早知道就跟在骑兵后头捡现成的了。” 话虽如此,可目光触及巴特尔那冷峻威严的眼神,又赶忙埋头苦干起来。
巴特尔沿着坑洞区域来回巡视,手中狼牙棒时不时重重顿在地上,发出沉闷声响,给众人打气:“都打起精神!咱们大金的勇士,可不能被这点小麻烦吓倒。待拿下钰门关,论功行赏,你们每家都能分上大片肥沃土地,下半辈子吃香的喝辣的,荣华富贵享不尽!” 说罢,他猛地扬起头,面向澄澈苍穹,振臂高呼:“腾格里在上,佑我大金铁骑势如破竹,踏平这钰门关!让中原人见识见识咱们的威风!”
这一嗓子仿若裹挟着滚滚风雷,瞬间点燃了金兵们的热血。士卒们纷纷停下手中动作,丢开铁锹、放下巨石,单膝跪地,跟着齐声呐喊:“腾格里在上,佑我大金铁骑!” 呼声此起彼伏,直冲云霄,雄浑壮阔的声浪震得周边空气都嗡嗡作响,仿佛连天穹都要被这股磅礴的气势给掀开。
一时间,士气大振,金兵们眼中闪烁着狂热光芒,手脚愈发麻利。负责拔木桩的士兵,咬紧牙关,双手攥紧木桩,使出浑身解数,猛地发力,将深埋土里的木桩连根拔起,溅起大片泥土;填土的士兵则挥舞铁锹,土石如雨点般飞进坑洞,吭哧吭哧干得热火朝天。
盾阵在前稳步推进,犹如钢铁洪流中的坚固船头,劈开层层阻碍。巴特尔见军心可用,越发得意,再次抡起狼牙棒,重重砸在一块凸起的石头上,火星四溅,嘶吼道:“勇士们,加快速度!腾格里注视着咱们,此刻多一分努力,城破后就多一分收获!别拖沓,让中原那群孬种瞧瞧,咱们大金的兵,从不知畏惧为何物!”
而此时,周桐这边也没闲着,他朝身后的士兵使了个眼色,士兵们心领神会,迅速跑去操作投石机。投石机旁的士兵们赤膊上阵,肌肉紧绷,嘶吼着号子,合力转动绞盘,调整投臂角度,身旁堆满的巨石仿佛一座座小山,静静等待着致命一击的指令。这些士兵,个个都是久经操练,臂膀上隆起的肌肉仿若坚硬的磐石,汗水顺着古铜色的肌肤滑落,滴在滚烫的土地上,瞬间蒸发殆尽。号子声此起彼伏,震得人耳鼓生疼,却也透着一股视死如归的豪迈劲儿,彰显着守军背水一战的决心。
与此同时,金人那坚如磐石的盾阵,正一步步朝着前方推进,浑然不知危机将至。眼瞅着盾阵挪到了一杆造型怪异的旗子旁,那旗杆高高矗立,上头倒挂着一条老狼的尸体,狼目圆睁,仿佛仍在怒视着这群侵略者。旗子上用金人的文字歪歪扭扭写着:“金人土狗,今日亡于此旗下。” 字里行间满是轻蔑与挑衅。
巴特尔原本正扯着嗓子给士卒们打气,抬眼瞧见这面旗子的瞬间,脸色骤变,铜铃般的大眼瞪得几乎要爆开,腮帮子鼓得老高,脖颈处青筋暴突。他暴吼一声,仿若受伤的猛兽,几步上前,抡起手中狼牙棒,裹挟着呼呼风声,狠狠砸向旗杆。“咔嚓” 一声,旗杆拦腰折断,旗子轻飘飘地落了地。巴特尔嘴里骂骂咧咧,污言秽语倾泻而出:“哼!中原蛮子,竟这般张狂,今日老子定要你们这些守将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我大金草原天军转瞬即至,定踏平这破城,鸡犬不留!”
城头上,周桐将这一幕尽收眼底,见旗子倒下,心中暗喜:来了,正等这一刻呢!他旋即高声呼喊:“投石机准备装填!动作都麻利些,校准距离,听我号令!” 士兵们闻声而动,迅速分工,有人将浸满火油的粗布包裹在巨石之上,手法娴熟至极,一圈又一圈仔细缠绕,确保火油不会中途渗漏;有人抱来干燥的茅草,铺放得整整齐齐,再浇上刺鼻的火油,浓烈的气味瞬间弥漫开来;另有一群士兵,两两一组,咬紧牙关,使出浑身解数,把一块块磨盘大小的石头滚向投石机的吊篮,沉重的石头在土地上碾出一道道深深的凹槽。
一切就绪,周桐气运丹田,声嘶力竭地大喊:“放!” 刹那间,投石车的投臂发出一阵沉闷的嘎吱声,好似沉睡巨兽被陡然唤醒,随着投臂在扭力作用下迅速扬起,带动吊篮中的 “致命武器” 高速升空。首当其冲的是裹着火油的巨石,在空中划过一道橙红色的弧线,呼啸着砸进金兵方阵之中。“轰” 的一声巨响,火油四溅,火苗瞬间蹿升而起,周围的金兵躲闪不及,瞬间被火海吞没,凄厉的惨叫此起彼伏。熊熊烈火肆意蔓延,舔舐着周边的一切,金兵们身上的铠甲被烧得滚烫,皮肤滋滋作响,焦糊味混合着血腥气,令人作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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