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师傅静得出奇,虽是亡魂之身,但这沉默倒不像他的作风。他不言而喻,沉默就是最好的回答,既肯定了我的猜想,又与这事划清界限。
我之所以能将苦师傅的魂魄引来,全靠一线推测。那时我注意到门旁的蜡烛,却因未蜕变完全,忽视了屋中异样。如今回想,屋里当时分明有人,只是我未能察觉。是谁,已无从考证,但感觉与那神龛脱不了干系。我太大意了,没留心那神龛,真是失策。
可事已至此,后悔无用,把握当下才是关键。
苦师傅终于开口,语重心长:“有些事,现在不宜深究。这点,你比我更明白。”
我手中握着苦师傅那缕头发,笑眯眯地说:“苦师傅,你这一手真是妙计啊!”
苦师傅闷不作声,我接着调侃:“你和阿婆,真是心思缜密,知道我家的东西不是那么容易赶走的,就来了这么一出。”
苦师傅终于叹了口气,点头道:“被你识破了。”
我斜眼瞧了瞧门边的蜡烛,继续说:“你现在是走不了啦,除非我吹灭那蜡烛。而且,我要是把你的生魂拘了,那你可就成了真死人哦。生魂与亡魂,那可大不相同,生魂还能回到身体里,亡魂可就回不去了,哪怕借尸还魂,那身体还是会腐朽的。”
改写后的小说语句:
我手心里攥着苦师傅的几根头发,乐呵呵地说:“哎哟,苦师傅,你把我们大家都给骗过去了呢。”
苦师傅抿着嘴,一声不吭,我笑得更欢了:“你们这对搭档,真是高明,知道我家的东西去不了,就玩这一手。”
苦师傅苦笑着叹了口气:“看来,啥都瞒不过你。”
我望向门边的蜡烛,眨了眨眼:“你现在是动弹不得啦,除非我吹了那蜡烛。再说,我把你的生魂留住,那你可就真成了‘死’人啦。生魂嘛,还能回到肉身,亡魂可就不行了,就算借尸还魂,那身子骨儿也不是长久之计啊。”
亡魂这东西,死气沉沉的,粘上活人可不好受。若是赖着不走,活人的阳气都得被吸干了,后果不堪设想。
咱们都被苦师傅给耍了,他哪儿是死了,不过是使了个障眼法,用生魂搞了个亡魂的把戏。想想阿婆让我放那三色小纸人在他身上,原来是有深意的。生魂离体,哪能离得太久,久了身子骨和魂魄都受不住。那时阿婆一番操作,让咱们都以为苦师傅的亡魂被勾走了,谁料到,竟是把他给招了回去。
我同苦师傅说:“我猜,你的肉身准藏在阿婆家,错不了。”
苦师傅答道:“这事儿,你得保密。”
我拍胸脯保证:“只要你把真相告诉我,我绝不向东方情和郭君透露一个字。”
苦师傅斜眼瞥了瞥门外,压低声音说:“跟你提过的,二婶可精明了,咱们聊这些,保不齐她一会儿就能察觉。”
我张了张嘴,正要接话,岂料门口的烛光猛地一晃,灭了。就在这瞬间,苦师傅的身影也跟着不见了。唉,看样子阿婆又使出了招魂术,把他给唤回去了。这生魂亡魂的,果真不一样,只要人在身边,一招就能召回。
方才我试的也是这招,拿了他的一缕头发,可阿婆在苦师傅身边,我哪里争得过她?只能干瞪眼,看苦师傅离开。
说实在的,我本可以来硬的,趁阿婆没察觉。但转念一想,苦师傅和阿婆对我着实不薄,至少目前看来,他们并无害我之意。再者,难青曾多次救我于危难,我也犯不着做得太绝。
再说了,我原本也只是想验证心中的猜测,压根儿没期待苦师傅能一股脑儿说出多少秘密。要是真那么容易,咱也不至于费这番周折了。
我踏至门前,换下那半截残蜡,取而代之的是一根全新的蜡烛。我并未急于入内,而是站在七楼的七二一室门前,轻轻转动钥匙,推门而入。未对屋内多加打量,我径直在门口点燃了蜡烛,守在门里,目光不离烛焰左右。
火焰欢快地跳跃着,突然间,我听到了走廊上传来轻巧的“啪啪”声,就像有人轻轻走过。紧接着,门口出现了个人影,那不是别人,正是施从锦。他站在那儿,抬头与我对视,我忍不住开口:“哈,原来真是你啊。”
施从锦反问:“是你把我叫来的?”我只是笑眯眯地盯着他,继续追问:“那你觉得,我又是谁呢?”
他那失去生气的双眼与我相望,身体却悄悄向后挪动,似乎想要逃离。可我知道,他哪儿也去不了,这烛光就是他的枷锁。我见他那副模样,不禁又问:“施从锦,告诉我,我到底是谁啊?”
施从锦一步步被逼到了烛光的尽头,他站在那里,似乎已经无路可逃。我倚在门边,目光始终未曾离开他。终于,施从锦吞吞吐吐地开了口:“你、你是小东爷吧?”
这个称呼让我有点摸不着头脑,但我还是追问了一句:“你看清楚,我是谁?”
施从锦小心翼翼地回答:“你真是小东爷啊,那些电话,我打给你,实在是逼不得已,我是有苦衷的,小东爷,您就别赶我走了。”
他的头低得几乎要碰到胸口,看起来是真怕了我。我又问:“那些电话,确定是出自你手,不是张家明?”
施从锦连忙解释:“和他没关系,他在这儿动弹不得,那些提示都是我发出的,我真的不是故意要打扰您的。”
事情似乎并不简单,我接着问道:“这么说,一直在路灯下盯着这栋楼的也是你啰?”
施从锦点了点头:“嗯,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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