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斯年只能压下火气。
龙泽看着她，忽然放声大笑：
“就凭你？你这么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也配学她？”
“你成年了吗？”
易诗恬万万没想到龙泽会说出这句话。
她成年了吗？她都快老掉牙了吧！
然后，她低下头看了看自己，忽然意识到……
她很瘦，纤腰盈盈一握，腿细胳膊细，身体单薄，骨架小，整个人看起来，还是少女的身材。
而她的脸，大部分在面具的覆盖下，只有粉嘟嘟的嘴唇可以被见到。
加上她那甜糯的夹子音，她的年纪被极大地低估了。
“人家……已经二十岁了捏……”
她几乎听到身边男人捂着嘴险些喷出来。
许斯年你个混蛋！
龙泽却没发现什么异常，他赤裸的目光在她身上上下扫了好几次：
“看起来倒是像没成年。”
谢谢！谢谢老同学的赞美！
然后下一秒，龙泽冷笑道：
“你这么模仿她，那你应该会跳《惊鸿舞》吧？”
她瞪大眼睛愣住。
他眼中的笑意冰冷：“不会？如果不会，你就脱掉身上这件衣服，在这么多人面前滚出去。”
她嗫嚅道：
“我……我会。”
龙泽哈哈笑了起来：“那你就跳这支舞！跳得好了，我就放过那个女人，不剖她的肚子，否则，今天你们两个谁也别想完好离开这里！”
身边的许斯年拉住她的手腕，她轻轻挣脱了：
“我跳。”
舞池之中，一座舞台缓缓升起。
白色的烟雾从舞台上升腾，像极了战场上的烽烟。
悠扬的前奏响起，她脱掉鞋子，赤着双足，走上了通往舞台的台阶。
电影中的这场戏，她饰演的歌姬，就是赤足舞蹈的。
电影里，她也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他人而跳，电影里，她也是被迫不得不跳。
现实与电影，场景竟然如此类似。
舞台上的灯光忽地暗淡，只剩下一抹仿佛落日似的、血色夕阳的光。
很明显，负责灯光的人也很了解这场戏。
她打开了青姬服饰的披帛，挽在手腕上，充当水袖。
乐音激荡，她纤细的手腕向前抛出，那条披帛如同插了翅的鸟儿，飞矢似的疾出。
人群中传来咋舌之音：
“跳得好好……”
“是专业的吗？”
她听见有人低声议论。
这支舞，她练了很久。
曾几何时，她随着乐音起舞，不远处传来的球声，也仿佛在给她伴奏。
她仿佛回到了高中时的那个清晨，透过十三年的时光，她看到了那个男孩。
龙泽呆呆地看着她，面具底下的那双眼，满是痴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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