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欢驾驭着毛驴车,沿着蜿蜒曲折的山路缓缓前行。山路崎岖难行,毛驴迈着沉重的步伐,每一步都显得极为艰难。车轮在坑洼的地面艰难滚动,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车身也随之晃晃悠悠,仿佛随时都会散架。
少顷,天色悄然阴沉下来,大片乌云仿若汹涌翻涌的墨汁,迅速汇聚。严欢心中一紧,深知不可在这山林久留,当即抄起鞭子,轻轻抽了一下毛驴的屁股,毛驴吃痛,加快步伐小跑起来。
又行进了半个时辰,夜幕宛如一块巨大的黑色绸缎,悄无声息地将山林严严实实地笼罩。黑暗中,只能听见毛驴偶尔的蹄声、车轮的嘎吱声,以及树叶在微风中沙沙作响的声音。
孙红桃不由自主地紧紧挨着严欢,眼中满是惶恐不安。“这地方怪吓人的,怎么连一户人家都不见踪影啊?” 她的声音微微颤抖,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恐惧。
严欢察觉到她的不安,轻轻拍了拍她的手,温言安慰道:“别担心,咱们再找找,说不定前面就有村子了。” 他的声音沉稳而坚定,试图给孙红桃传递一些安全感。
恰在此时,孙红桃的肚子不合时宜地叫了起来,她顿时羞得满脸通红,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严欢无奈地叹了口气,提议道:“要不咱们今晚就在这儿歇一歇,先吃点东西。”
孙红桃困意十足,打了个哈欠,点头应道:“好吧。”
严欢轻轻勒住缰绳,毛驴车缓缓停下。他迅速跳下车,几步走到孙红桃身旁,开口问道:“嗨,小桃子,水壶里还有水不?”
孙红桃晃了晃水壶,一脸无奈地说:“都被我喝光啦。” 说着,便将水壶递给他:“我也渴得厉害,你听,附近有水声,你快去打一壶水来吧。”
严欢眉头瞬间紧皱,神色凝重地说道:“不行。我要是走开了,万一有危险可就糟了。这山林里说不定藏着野兽,还有可能碰上山贼。那些山贼心狠手辣,要是你被他们抓住,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他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山贼们狰狞恐怖的面孔,声音也不自觉地压低,“他们会把你开膛破肚,然后挂在树枝上。到了第二天,那些乌鸦闻到血腥味,就会成群结队地飞过来,啄食你的内脏,把你的肠子叼得到处都是……”
“别说了!” 孙红桃吓得脸色惨白如纸,急忙伸出双手捂住耳朵,“别说了,我害怕。” 她的身体微微颤抖,显然被严欢描述的恐怖场景吓坏了。
严欢见她害怕至极,连忙转移话题道:“我肚子都饿瘪了,快把包袱里的饭团拿出来。”
孙红桃应了一声 “噢”,打开包袱,掏出饭团递给他。
他接过饭团,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可是,咱们到底要去哪儿啊?” 孙红桃忍不住问道。
他一边嚼着饭团,一边含糊不清地说:“我也不清楚。不过再走上两天,估计师父就找不着咱们了。”
吃过饭,两人便准备休息。严欢让孙红桃躺在驴车上,毕竟车斗比冰冷坚硬的地面要舒服些许,而他自己则坐在树下,时刻警惕地留意着四周。他心里十分清楚,这山林里危机四伏,丝毫不敢合眼,眼睛紧紧盯着四周的动静,全心全意守护着孙红桃。
“车板太硬了,硌人,根本没法睡觉。” 孙红桃嘟囔着。
他轻声安慰道:“今晚先凑合一下,明天到了城里,咱们就去住客栈,好好睡一觉。”
孙红桃无奈地应了声 “好吧”,便不再言语。
孙红桃躺在硬邦邦的车板上,翻来覆去难以入眠,心里暗自想着:这一晚可怎么熬过去啊?真希望明天能顺顺利利抵达城里,舒舒服服地睡上一觉。
她望着天空中稀疏的星星,期待着黎明的到来。
···
林中陷入了一片寂静,唯有微风轻轻拂过树叶,发出沙沙的轻柔声响。不远处有潺潺的水流声,仿佛在演奏一首舒缓的夜曲,却又在这寂静的山林中增添了几分神秘的气息。
但严欢却丝毫不敢放松警惕,他的眼睛在黑暗中警惕地扫视着,不放过任何一丝异常。不知何时,孙红桃进入了梦乡。
梦里,月光如水般倾泻在森林里,将一切都映照得亮堂堂的。路上隆起的沙土和下陷的车辙印,轮廓都清晰可见。她沿着道路一直往前走,仿佛要永远这样走下去。森林深处的羚羊突然蹲下身子,树枝上的画眉鸟也纷纷飞回鸟巢,整个森林仿佛都在为夜晚的来临而安静下来。
她不知不觉来到了瀑布边。她仰起头,望着眼前的瀑布。那瀑布宛如一条洁白无瑕的缎带,闪烁着银色的光芒。瀑布虽然不算宽阔,但落差极高,水流奔腾而下,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仿佛在向世界展示它的磅礴气势。
她缓缓走到河边。河水清澈见底,水流又浅又急,时而快速地穿过高大岩石的缝隙,时而漫过低矮岩石的表面。那些岩石被水流常年冲刷,变得十分光滑。轻体质的尘土早已被水流卷走,只剩下细微的沙砾,有的沙砾晶莹剔透,宛如珍珠,有的则棱角分明。她脱下绣花鞋,拎在手里,赤脚走进河水里。河水冰凉刺骨,寒意瞬间传遍全身。她小心翼翼地往前走,脚下是凹凸不平的卵石,硌得脚底生疼,每走一步都不太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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