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20日,量化实验室的北交所交易界面泛着幽蓝光泽,陈默的瞳孔映着屏幕上跳动的数字,光伏辅材股晶辉新材()的分时图如心电图般起伏。流通市值5.2亿的数字在右下角闪烁,像是某种微型资本市场的脆弱标识。“该股恐慌指数达91%,成交额连续3日低于300万,”他对小林说,手指划过屏幕右上角的30%涨跌幅标识,“北交所的极端波动能快速验证模型的鲁棒性——但前提是流动性允许我们完成交易。”
小林调出情绪模型的底层数据,键盘敲击声如急促的鼓点:“恐慌指数由股吧负面词频(权重35%)、成交量萎缩幅度(30%)、融资余额骤降(25%)、股东户数激增(10%)合成,当前值423,处于历史98%分位。”他的声音里带着实验室特有的冷静,“但日成交笔数仅217笔,平均每笔成交4手,流动性黑洞风险评级为★★★★★。”
陈默点头,在交易界面输入委托单:“买入2万股,价格15元,仓位占比总资金的10%。”这是他首次在北交所使用融资权限,杠杆比例1:1.5,意味着每下跌1%,账户净值将损失1.5%。早盘9:45,订单成交,成本线在分时图上显示为绿色横线,宛如手术台上的缝合线,等待接受市场的切割。
股价在9:50迅速拉升至20%涨幅,买一封单达5万手,粉红色的封单量数字刺目耀眼。但陈默注意到封单撤单率高达65%,撤单时间轴上,每笔千手级买单的生命周期不足10秒:“这是虚假繁荣,游资在制造抢筹假象。”他调出Level-2数据,逐笔成交明细显示,实际成交不足2000手,大量撤单如泡沫般涌现。
10:00,交易界面突然弹出监管问询函弹窗,黄色背景的风险提示占据半个屏幕:“晶辉新材交易异常,涉嫌过度投机,本所将对相关账户实施监控。”股价应声回落,卖单如决堤的洪水,10:05已触及平盘线,分时图上的红色曲线如同一道鞭痕。
“触发价格笼子机制!”小林的声音里带着惊恐,“北交所规定申报价格不得超过基准价±5%,现在卖一13.5元,买一12元,我的止损单(设定13元)无法成交!”他疯狂点击鼠标,试图修改委托价格,但系统提示“申报价格超出限制”的红色警告不断弹出。
陈默盯着成交明细,单笔成交量不足10手的交易占比超70%,每分钟成交笔数仅3-5笔,如同重症病人的微弱脉搏:“这是流动性陷阱,表面的高涨幅是游资对倒的假象,实际承接力极弱。”他尝试以12元手动平仓,光标在确认键上悬停三秒,才敢点击——等待3分钟后,订单终于成交,实际滑点达20%,账户净值瞬间缩水6%。
午间休市的蜂鸣器响起时,陈默调出北交所交易规则手册,纸质书页在指尖发出沙沙声。他用红色批注标注“价格笼子幅度±5%”“盘中临时停牌触发条件”等条款,笔尖用力到划破纸页:“在主板有效的情绪模型,在北交所完全失效。这里的价格限制导致无法快速止损,流动性枯竭时连止损都是奢侈——就像在战场上被捆住手脚。”
小林的计算器屏幕亮着,数字闪烁:“买入价15元,卖出价12元,融资仓位亏损达12%,远超主板的常规回撤。”他摘下眼镜,揉着太阳穴,“模型没有考虑成交密度因子,在日成交额不足500万的标的上,情绪指标失去意义,就像用体温计测量火焰温度。”
陈默在操盘日志写下“模型在流动性枯竭市场失效”,钢笔尖在“成交密度”关键词上划出锯齿状线条,墨渍晕开如伤口:“情绪指标需叠加成交笔数、委托队列深度、撤单率等因子,否则在北交所这样的市场,情绪分析等于自杀——我们成了规则利刃下的实验品。”
午后开盘,晶辉新材直接低开15%,股价如自由落体般砸向10.2元,触发陈默预设的12元止损线。但因价格笼子限制,他的止损单只能在11.2元成交,滑点进一步扩大至25%,账户单日亏损达12%,这是他自2019年以来最大的单日回撤。
“龙虎榜数据出来了,”小林的声音沙哑,“前五席位均为散户账户,没有机构身影,游资用散户马甲制造交易活跃假象,自己却在高位通过对倒撤离。”他调出北交所流动性报告,“全市场60%的股票日成交额不足500万,30%涨跌幅加剧了流动性黑洞,散户成为流动性提供者,游资随时可以制造闪崩——这是屠宰场的规则。”
陈默调出原有持仓股动态,某光伏设备股突遭大宗交易减持,减持方为某私募基金,折价率达10%,成交量占该股当日成交额的40%:“这可能是个危险信号,私募基金的大额减持通常伴随基本面变化,需要密切监控股东结构。”他的手指在键盘上敲击,调出该基金的历史持仓,发现其在光伏板块的仓位已降至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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