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像是两个刺猬似的抱在一起长大,一起守护着彼此,一起期望着不会更糟的明天。”
“可突然有一天,就跟童话故事里总会出现个令人操蛋的反派一样,扛着猎枪的‘猎人’出现了,他们撕碎了刺猬的窝,将刺猬抓进了牢笼,把温暖些许的角落顷刻摧毁。”
“尽管很不幸运,但这一次那个稍大点的刺猬并没有感到很糟,因为她还有小刺猬在,她的温暖还在。”
“大刺猬的运气似乎总是很差,她什么都做不好,造成的后果总要男孩来承担,男孩每次都笑着对她说没事,然后等她睡着后默默地舔舐伤口。”
“她呢?跟个傻子一样的相信了,继续在温暖的梦里做着守护男孩的梦。”
“可直到一天,真正的灾难来临了,她试着上前保护他,可腿却像是灌了铅一样怎么也迈不开!她那弱小易碎的心里,满是卑微的怯懦,满是……肮脏的无力!”
“结果呢,男孩又一次站在了她的身前,流着血为她挡下了所有伤害,在烛火快熄灭倒下的时候仍然笑着对她说,‘没事’。”
“你见过血珠挂在睫毛上的样子吗?就像是红碎石做成的风铃,吹起来的声音她一辈子都忘不掉。”
女孩的声音变得咬牙切齿:“那一刻她清醒了,残酷的现实一下子就撕烂了她美好虚幻的梦,将她脑海里构筑的温床烧个粉碎。”
“最后男孩再一次拯救了她,她没有受到任何伤害,就像往常一样,小刺猬再一次保护了大刺猬。”
“很可笑,对吧,这哪是什么姐姐,分明就是个不知所谓的畜生,还是个连牙都张不开的畜生。”
袁憕嫤突然变得很平静,她凝视着眼前的贝拉,贝拉沉默不语,她接着说:“她发现不管怎样她还是那条鬣狗,甚至是一条变得害怕死亡的鬣狗,她开始恐惧,因为她连最基本的兽性都迷失了。”
“后来的日子里她拼了命的努力,她发誓自己一定要承担起姐姐的职责。她成为了别人口中的天才,成为了别人口中的第一。”
“男孩还是跟以前一样时刻想着她,为她出谋划策,为她排忧解难,尽他最大的努力帮助着姐姐,成为了一个透明游离的‘幽灵’。”
“他本可以站在聚光灯下的,去成为那个光鲜亮丽的被瞩目者,可他选择了放弃,就像一如既往地那样,为了让废物不堪的姐姐过得更好。”
“这就是我的故事,一个分明是欺骗者却毫不自知,一个吃着腐肉长大的鬣狗,名为……袁憕嫤的故事。”
她咬着牙深吸一口,努力不让自己发出哽咽:“阿修尔德是他真正的舞台,他不再是那个需要东躲西藏的‘幽灵’,他可以站在聚光灯下尽情的展现自己的才华!他本来就该如此!”
“你知道我听到这个消息时是有多么开心吗,我终于可以为他做点什么了,就像原来他为我做的那样。”
“贝拉,现在轮到我这个怯懦的姐姐来承担起‘幽灵’的职责了。”
她随意的将小管扔在一边:“这本就是我应该做的,从很早之前就应该开始了。”
“你可能还不理解袁承瑾在我心里是种什么地位,现在我告诉你……”
袁憕嫤将贝拉的衣襟拉起,泛红的眼眶里满是决绝,她低吼着:“他就是我的命啊!”
“那个怯懦的垃圾早在12年前的爆炸中就被我亲手掐死了,现在站在你面前的,是一条披着人皮的鬣狗。”
炽热如烘炉的火焰不断燃烧,激烈的浪涛愈演愈烈,金色的竖瞳在晦暗的圆月下像是野兽张开的血口,一下子将黑夜的帷幕撕烂咬碎。
“谁动他我就咬谁!”
暗金色的铁屑凭空浮现,在空中编织成荆棘样的王冕,它甫一出现,便如幽深的黑洞般吞噬着周遭的光线。
袁憕嫤的手指轻抚过贝拉的颈动脉:“知道吗?你的心跳声……真吵。”
夜风突然静止,花园里的月光诡异的溃散开来,袁憕嫤的礼服下摆无风自动,一柄比墨色更加深沉的铁刃悬在她的掌心,轻而易举的划破皮肤,在女孩惊恐的目光中向她的心脏刺去。
黑色铁刃刺入贝拉胸膛的瞬间,她视野中的花园更加黯淡,她看见自己的血珠悬浮在空中,折射出万千个扭曲的袁憕嫤的模样。
贝拉衣衫染血,呼吸一窒。
几分钟过后,袁憕嫤将手松开,她看着在地上不断喘着粗气,模样凄惨的贝拉开口:“你要庆幸你刚才没有挣扎,你现在的心脏里有我留存的铁屑,它每隔一段时间就会轻微的搅动一次吸取你的血液来维持活力,至于多久后结束,或许是几分钟,或许是几个小时,也或者是几天。”
“在‘加百列’的压制下我的权能能使用到这种程度已经是极限,但我想那种感受不会很轻松,就像现在这样,在心脏里面跳一小段舞。”她冷笑的抱着胸,欣赏着贝拉即将到来的不幸。
几个大喘气之后,贝拉瞳孔骤缩,双手捂着心脏一下子睁大了眼睛,她剧烈的咳嗽着,眼泪鼻涕止不住的流,整个人跪倒在地上,身体不停地颤抖,像个蜷缩的虾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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