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名振的任务是带领其他十二名锦衣卫一起押送李自成派来的奸细去北京。怎料在沿大运河北上押送途中,遭到了一股打扮成流寇的官军的截杀。
听着张名振的讲述郑森问道:“你怎么知道截杀你们的是官军,不是流寇?”
“我们锦衣卫监督着百官和官军,对他们一清二楚。当日截杀我们的人虽然穿的衣服五花八门,但是他们用的刀、枪、弓箭,一看就是官军的制式兵器,战术更是和官军一模一样。更何况大运河沿岸官兵密布,哪可能一过扬州,就遭遇到一伙30多人的流寇袭击?若要真要有这么一股流寇,威胁到大运河水运的安全,官兵早就进剿了,不会留到现在。”
“有道理,那你觉得会是谁做的这件事?”其实郑森从最近收集到的情报,已经基本能确定这件事的始作俑者了,只是他不能说,同时他也想考察一下张名振的判断能力。
“只能是那些勋贵了。平日里应天府乃至南直隶的官军和文臣都暗中被我们锦衣卫监视着。没人敢冒着杀头的风险与流寇行苟且之事。而那些皇亲国戚们,与陛下利益一致,就更不可能做出这种事了。剩下的,只能是我们监视不到,也不敢监视的勋贵了。他们平日里气焰就十分嚣张,而且早已与本地乡绅豪强通过姻亲关系合流,利益盘根错节,偷鸡摸狗的事没少做。要是大明亡了,他们换个新主子就行了。”张名振语气十分肯定的说道。
‘分析的很准确!就连朱国弼都想当自己的老丈人呢。’郑森在心里给张名振点了个赞。
“你说的很有道理。”郑森点了点头道:“不过你能分析出,到底是哪个勋贵做的吗?”
这下轮到张名振摇头了,他说道:“不知道,锦衣卫可不敢去查勋贵们。但要我知道了,我一定会把他碎尸万段,以祭奠我那些冤死的兄弟们。”
“会有那么一天的。”
其实这整件事的起因,也和郑森有关。当初郑森为了救茅十七的母亲,杀死了范永斗的代表。紧接着徐久爵就联合其他勋贵要找北上的锦衣卫。当时郑森还以为他会来文的,用些好处利诱锦衣卫。但千算万算都没想到徐久爵会直接派人截杀张名振他们。或许是张名振刚正不阿的名声太盛,徐久爵根本就没打算来文的吧。
“郑公子,我的妻儿您打算怎么办?”张名振最关心的还是自己的妻儿。
“你的情况需要保密,在现在的情况下,放了他们母子俩自然是不可能的。不过他们跟我的船走,流放地又是我的地盘,我自是不会让他们俩有什么差池的。等到了金门岛,我给他们母子换了新身份,俩安顿下来,就安排你们见面。”郑森安慰道。
张名振跪下给郑森磕了一个头道:“郑公子大恩,小人难以为报。今后无论是上刀山下火海,只要您一句话小人万死不辞。”
郑森连忙将张名振扶起说道:“快起来,快起来。我这不兴这一套。”
看张名振感激的一时间说不出话来,郑森便趁热打铁主动招揽道:“如今,各处都在通缉张小旗,你也没有什么好的去处。我这里虽然也不是最好的去处,但终归是有个窝。不如从此以后就改头换面跟了我?”
张名振那里还有什么好去处,此时跟着郑森就是最好的选择。于是跪地再拜道:“公若不弃……”
郑森连忙打断道:“不必了,不必了,张小旗的心我都明白。”
……
郑森几人上路了,由于他的船队有四条船,因此郑森几人加上梧桐队,加上四名锦衣卫和张名振的妻儿,也依然不显的拥挤。
虽然郑森很想坐坐自己的福建纵帆船,但是由于四名锦衣卫坚持坐福船押送张名振的妻女,郑森也只能陪同他们坐福船。
张名振则化名仇处爵,身份是全真教的一名道士,道号灵山子。福船张名振自然是坐不得了,于是他便和任松、蒋虎一同乘坐福建纵帆船。
福建纵帆船原型是北美纵帆船,船体窄长,不像福船那样船体宽大,适航性好坐着舒适。那四名锦衣卫自然也没有闲着没事跑到上面体验一番的冲动。从这点上来看,张名振的安全是可以得到保障的。
来到常熟的时候,郑森带着两位如夫人,照例看望了钱谦益,当然这回是见到柳如是了。不过郑森觉得吧,柳如是最多能给打7分,自己的两位如夫人,则是7分起步,上不封顶。当然这也可能是郑森在家充分受到了两位如夫人家教的缘故。
“徒儿,你在南京的事做的很好,为师都听说了,真不愧是咱们江南年轻士子之首啊。”钱谦益捋着他那和头发一样的稀疏的胡须,慈祥般看着郑森,微笑说道。
“还是师傅教导的好。”郑森拱手作揖恭维道。
“还是你自己做的好,师傅并没有能教你什么。”
“师傅为人师表,实乃学生之表率。”
“哈哈哈哈,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好!好!好!”钱谦益顿了顿,又突然面露怯色,小声问道:“实不相瞒,师傅有一事还想向徒儿请教,还请徒儿不吝赐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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